
“晚晚,你可算回來了!嚇死我了!”
虞寶珍立刻從屋裏迎了出來,伸手就想來扶虞晚晚。
虞晚晚側身避開,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虞寶珍隨即又轉向宋璟之,陰陽怪氣地說:“璟之哥,你也別太生氣,晚晚肯定是心裏難受。畢竟......大夫都說了孩子保不住,哪個當媽的能不傷心呢?”
她這話明著勸,暗地裏卻是在宋璟之的心頭火上澆油。
宋璟之果然更煩躁了,指著虞晚晚的肚子:“難受?難受就能跑去跳河?我們宋家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王嬸,藥熬好沒有?趕緊端來!”
幫傭的王嬸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過來。
那是宋璟之給虞晚晚準備好的打胎藥。
【晚晚,不能喝!】
【就說這藥味聞著不對勁,讓你心慌想吐,想先去灶房弄點吃的墊墊肚子!】
虞晚晚接收到我的心聲,立馬捂住口鼻,連連後退:“這藥......味道太衝了,我聞著難受,想吐......”
宋璟之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打胎藥哪有好喝的?捏著鼻子灌下去就行了!”
虞寶珍在一旁幫腔:“是啊晚晚,長痛不如短痛,聽話。”
【別理他們!】
我趕緊支招,【就說你現在是雙身子,經不起這麼猛的藥,怕傷了根本,想先吃點溫和的安神東西,紅棗蓮子人參粥就行!】
虞晚晚定了定神,委屈巴巴地看向宋璟之,“璟之,我知道你著急。可這藥味太衝了,我聞著心慌氣短。大夫之前可能是誤診,孩子剛才在河邊還踢我呢。是藥三分毒,這麼猛的藥喝下去,萬一傷了我身子,以後還怎麼給宋家傳宗接代啊?”
聞言,宋璟之有些動搖了。
畢竟,這年頭,傳宗接代才是頭等大事。
虞晚晚趁熱打鐵,拽著他的胳膊撒嬌,“我就是心裏慌,餓得難受。我記得灶房有紅棗、蓮子、人參,我想自己去熬點藥膳粥,安安神。”
宋璟之還沒開口,虞寶珍就嗤笑:“喲,晚晚,你還會熬藥膳粥呢?”
虞晚晚沒搭理她,隻對宋璟之說:“就是在娘家時聽老人說過,紅棗蓮子人參粥養人。我自個兒弄點吃的,心裏踏實。”
宋璟之大概是被她跳河嚇了一下,又看她態度堅決,煩躁地揮揮手:“隨你便!弄完趕緊回屋!”
虞晚晚轉身進了灶房。
虞寶珍想跟進去,卻被虞晚晚眼疾手快關在了門外。
我在肚子裏指揮著:【火小點,對,慢慢熬。】
灶房裏漸漸彌漫開清甜的味道。
粥剛熬好,虞晚晚盛了一碗,正要端回屋,恰巧碰到從前麵藥堂回來的公公宋振業。
宋振業聞著香味,停下腳步,好奇地問:“晚晚,你這是熬的什麼?這麼香。”
“爹,我熬了點紅棗蓮子人參粥,想著安神。”
宋振業看了眼那粥,米粒開花,色澤瑩潤,香氣醇正,倒是勾起了點食欲。
“忙了一上午,我也有點餓了,給我也盛一碗嘗嘗。”
虞晚晚趕緊又盛了一碗。
宋振業坐在八仙桌旁,嘗了一口,粥入口綿軟,甜而不膩,一股暖意下肚,竟覺得疲憊的頭腦都清明了幾分。
他忍不住又吃了幾口。
吃完,他放下碗,詫異地看向虞晚晚,“晚晚,這粥的......方子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