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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沈念，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回到別墅，傅明宇將我甩進客廳，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暴怒和厭煩。

“你知不知道今晚你毀了什麼？公司的股價會跌，爺爺會動怒，你讓我成了整個商圈的笑話！”

他指著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質問。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陌生。

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那是在一場大學的辯論賽上，他是評委，我是反方四辯。

我的觀點刁鑽，言辭犀利，把他支持的正方駁得體無完膚。

結束後，他攔住我，眼底帶著欣賞的笑意：“同學，你很有趣。”

他開始追我，聲勢浩大。

每天一束花，風雨無阻。

我隨口說一句想吃城南的甜品，他會立刻開車兩個小時去買回來，送到我宿舍樓下，哪怕甜品已經涼了。

我的室友都羨慕我，說我找到了絕世好男人。

他向我求婚時，單膝跪地，眼睛裏閃著星光：“沈念，你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嫁給我，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相信了。

我以為，我是特別的。

可婚後，一切都變了。

他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紀念日他會忘，我的生日他會忘。

我問他，他就說：“沈念，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工作是為了這個家，不要像個小女孩一樣無理取鬧。”

直到林芸芸回國。

我才從他朋友的醉話裏知道，原來林芸芸才是他追了整個青春的白月光，是他心口的朱砂痣。

而我，不過是一個在他空窗期出現，各方麵條件都符合傅家媳婦標準的“合適”選擇。

“我在問你話！你啞巴了？”傅明宇不耐煩的聲音將我從回憶裏拉扯出來。

我抬起頭，看著他英俊卻冷漠的臉。

“傅明宇，你愛過我嗎？”我輕聲問。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隨即，他嗤笑一聲，解開領帶，扔在沙發上：“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沈念，我警告你，離婚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們兩家的合作項目剛剛啟動，現在離婚，你知道後果嗎？”

又是利益，又是威脅。

“所以，為了傅家的臉麵，為了你們的合作，我就必須忍受你和林芸芸在我麵前上演情深似海？”我反問。

“什麼情深似海？”他皺眉，“我和芸芸隻是朋友。她剛回國，身體不好，我多照顧她一點是應該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心眼，非要把事情想得那麼齷齪？”

“朋友？”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會把未婚妻親手設計的紀念日禮服，送給你的‘朋友’穿嗎？”

他語塞，眼神閃躲：“那件衣服......是芸芸說她很喜歡。你不是還有很多別的衣服嗎？為什麼非要計較這一件？”

“傅明宇，”我看著他，心口像是被鈍刀子來回割著，“那是‘星夜’，是我畫了三個月的設計稿，是我拜托了老師傅手工縫製的，是我......送給自己的結婚三周年禮物。”

他徹底怔住了。

但他沒有道歉。

他隻是沉默了一瞬，然後用更冰冷的口吻說：“就算這樣，你也不該在那種場合鬧事。你現在立刻去準備一份聲明，就說今晚的一切都是你為了給我驚喜，開的一個玩笑。”

“如果我不呢？”

“沈念，”他走近我，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很重，“別逼我。你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