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許臨恒一見鐘情後,我死纏爛打追了他三年,終於把他追成了老公。
可就在婚禮當天,許臨恒的學妹留下一段表白視頻後跳樓自盡。
許臨恒當即暫停婚禮,趕去救人,可學妹還是因為傷到腦子智力退化到3歲。
於是許臨恒將錯都怪在了我身上。
他將學妹接回家,讓我照顧她,隻要我有任何怨言,他都會不耐煩地說:
“這是你欠佳琪的。”
我照顧學妹三年,忍受著她的隨意打罵和無理取鬧。
可沒想到,一場意外竟讓我發現她是在裝傻。
我本想找許臨恒說出真相,學妹卻將我按在泳池裏溺死。
許臨恒抱著我的屍體痛哭一頓後,卻還是選擇幫學妹掩蓋:
“你別怪佳琪,如果不是你在婚禮當天刺激她,她不會跳樓變成一個傻子,現在也不會失手殺了你,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再睜眼,我回到了許臨恒想把學妹帶回家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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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堵在門口,冷冷地看著麵前的兩人:
“我不會同意讓她住進我家的,你要麼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要麼我們離婚,你自己選一個!”
老公許臨恒聽到這話,瞬間就火了。
“段舒意,你怎麼能這麼無情,把佳琪送去精神病院,她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哪能比得上我們自己照顧得貼心?”
“而且,要不是因為我和你結婚,佳琪怎麼會跳樓?這都是你欠她的!”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上輩子,許臨恒總說我欠鄭佳琪的,利用我的善良,逼著我一次次妥協,為鄭佳琪做這做那。
前世我受不了內心的愧疚,就照做了,可現在,我恨不得扇他兩巴掌。
“我欠她什麼了?難不成是我逼著她跳樓的?”
鄭佳琪頭上纏著白紗布,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見我語氣這麼冷,又往許臨恒懷裏躲了躲。
“壞女人,好凶,佳琪害怕。”
許臨恒眉頭皺得更緊了。
“要不是我們結婚,佳琪怎麼會一時想不開跳樓?現在她變成這樣了,於情於理,我們都有責任照顧她。”
“你要是不答應,那就離婚。”
我眼神更冷了,他卻以為我在猶豫,語氣也緩和下來。
“好了,你別鬧了,我知道你愛我,不可能跟我離婚的。我把佳琪接回家住,你替我好好照顧她,但別像今天這樣給她臉色看。”
“她有點挑食,你每頓飯至少得做五道菜,得讓她吃得開心,還得準備她最愛吃的藍莓蛋糕,她不能缺這個零食。”
這些話,許臨恒上輩子也跟我說過。
鄭佳琪最愛吃的那家蛋糕店,每天都要排兩個小時的隊,我好不容易頂著大太陽買回來,她吃了一口就扔了。
然後第二天又吵著要吃新鮮的。
我上輩子像個保姆一樣伺候她,被她耍得團團轉,最後還死在她手裏,我絕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我冷冷地看著許臨恒,“我沒興趣當保姆,許臨恒,我們離婚吧。”
鄭佳琪興奮地拍手,“和壞女人離婚了,要娶佳琪咯。”
許臨恒眼裏卻閃過一絲錯愕和茫然,似乎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敢提離婚。
畢竟戀愛的時候,我連分手都不敢提。
他鬆開鄭佳琪,死死地盯著我。
“舒意,我知道你吃醋,但別把話說得這麼絕。”
說話絕?哪有他做事絕。
他想照顧鄭佳琪,卻讓我天天受累。
他看不見我擦得幹幹淨淨的地板,被鄭佳琪一再打翻牛奶弄臟,他看不見我精心做的飯菜,被鄭佳琪一再摔在地上。
他看不見我的付出,看不見我受的委屈,每次鄭佳琪一哭,就是我的錯。
最後他明知道我死在鄭佳琪手裏,也舍不得讓她進監獄。
也許是前世太痛苦了,此刻我的心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我剛想說不想拖泥帶水,今天就離婚,可話還沒說出口,鄭佳琪突然驚呼起來:
“哥哥,哥哥,我頭好痛啊。”
許臨恒慌慌張張地回頭,一臉擔憂,“怎麼會頭痛?是不是在外麵站太久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說著他就要帶她走,走前還不忘看我一眼,“佳琪畢竟剛出院,她要不要留下來,也不急在這一時做決定,晚點再聊吧,你也冷靜冷靜,別跟我賭氣。”
我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回了房間。
說再多也沒用,直接行動吧。
有鄭佳琪在的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我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哥,我要離婚了,跟許家的生意往來,直接斷了吧。”
“好,我等會兒就讓人停止對許家的資助。”
哥哥有點擔憂地問:“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要不要哥哥幫忙?”
我鼻子一酸,聲音有點啞。
“不用哥哥,讓我自己解決吧。”
兩世的孽緣,就讓我自己親手斬斷吧。
第二天清晨,我被後花園的哭聲吵醒。
我打開窗戶,就看見許臨恒拿著鐮刀,正在砍我爸媽親手種的玫瑰。
我臉色一變,衝下樓搶過他手裏的鐮刀。
“誰讓你們動我的花了?”
鄭佳琪被嚇得一抖。
許臨恒不滿地看著我。
“段舒意,你能不能別大呼小叫的?醫生說了佳琪不能受驚嚇。”
“這花的刺紮到佳琪的手了,我要給她砍掉出氣。”
我心裏猛地一震,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爸媽親手給我種的玫瑰,你忘了嗎?”
我爸媽去年去世了,這些玫瑰,是他們留給我的為數不多的念想了。
他當時說,他要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哪怕隻是花。
可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完全忘記了。
許臨恒愣了一下,好像終於想起這回事了,眼裏滿是愧疚。
他手足無措地解釋:“抱歉,我忘了,我待會兒就請人來重新種。”
這時鄭佳琪突然用力踩在玫瑰上。
“壞玫瑰,踩爛你,踩爛你!”
大片玫瑰瞬間被踩倒,嬌嫩的花瓣被碾進泥土裏。
“滾開!”
看著父母留給我的最後念想被這樣糟蹋,我瘋了似的推開鄭佳琪。
我從小嬌生慣養,力氣不大,可鄭佳琪卻被我推得連連後退,摔在石頭邊上,額頭又滲出了血。
“段舒意!”
許臨恒瞬間變了臉色,衝著我低吼:“她現在是個傻子,你為什麼非要跟她計較?為什麼要動手傷她?!”
他氣得不行,失望透頂。
“當初佳琪跳樓前說是你威脅她,我還不信,可現在你當著我的麵都敢對一個傻子動手,我不得不信。”
“如果你連一個傻子都容不下,那我們確實該離婚。”
許臨恒抱起鄭佳琪,把我撞到一邊。
我威脅她?鄭佳琪竟然說過這種話?
怪不得上一世,許臨恒總是把我欠鄭佳琪的掛在嘴邊。
看著許臨恒的背影,我攥緊了手指,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哥,我想請你幫我查件事。”
掛了電話後,手機提示有新郵件。
是許臨恒發來的離婚郵件。
為了保護鄭佳琪,他倒是挺果斷。
我也沒猶豫,直接填上我的名字,發給律師做公證。
雖然離婚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但在我心裏,我和許臨恒已經徹底沒關係了。
我應了小姐妹去酒吧的邀約,為慶祝自己恢複單身好好放鬆一番。
姐妹們擔心我喝多了不安全,其中一個硬是喊來她表哥送我回家。
我下車後,簡單跟表哥道了謝,便和他分開。
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許臨恒上下打量著我,眉頭緊皺,滿臉不悅。
“段舒意,咱們還沒離婚呢,你就跟別的男人這麼親近?是故意氣我,還是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又湊近了些,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舒意,你是不是後悔跟我離婚了?所以才用這種辦法讓我吃醋?”
“我是愛你的,也明白你說的是氣話,隻要你答應以後好好照顧佳琪,咱們還能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我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
“不行,許臨恒,我沒後悔,而且我也絕對不可能和鄭佳琪和平共處。她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我根本沒法和她住在一起。”
黑暗中,許臨恒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佳琪都變成那樣了,她能有什麼心機?既然這樣,那你就搬出去住吧。”
“好。”我點了點頭。
不知道哪句話又惹他不高興了,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怯怯的聲音:“阿恒,我害怕。”
許臨恒立刻滿臉關切地轉身,回到鄭佳琪身邊。
“佳琪不怕,阿恒哄你睡覺。”
走了幾步,他又突然回頭:“明天佳琪的家人要來看她,你最好別惹事。”
“離婚冷靜期還有好久呢,你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等冷靜期結束再搬也行。”
看著他們親昵離去的背影,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因為一個鄭佳琪,就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時,哥哥發來微信。
“舒意,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鄭佳琪跳樓的真相我查清楚了,證據也準備好了,明天我過去給你撐腰,別擔心,有我呢。”
我瞬間喜出望外,終於查清楚了。
明天,就能揭穿鄭佳琪的真麵目了。
這次就算要離婚,要離開,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第二天一早,我聯係了搬家公司。
洗漱完出門,看到客廳裏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瓜子殼和垃圾,我的私人用品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沙發上躺著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和一個中年婦女,嘴裏還吐著瓜子皮。
我血壓瞬間升高。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臨恒的前妻啊,長得也不怎麼樣,比我女兒差遠了。”
我指著她的腳:“把你的臟腳從我沙發上拿開。”
中年婦女臉漲得通紅,虛張聲勢地站起來:“你在這裝什麼女主人?你都被趕出去了,這家裏的東西都是我女兒的,你管得著嗎?”
“我不僅踩,我還把飲料倒上去呢。”
說完,她故意把飲料潑在我沙發上。
我心疼得要命。
這可是歐洲拍賣會的限量版,價值兩百萬的真皮沙發。
鄭佳琪緩緩走出來,看著我笑了笑。
“段舒意,阿恒昨晚讓你搬出去,你怎麼還賴著不走?今天我爸媽都來了,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我就不叫保安了,你識趣就自己走吧。”
仗著別墅隔音好,這點動靜吵不醒許臨恒,鄭佳琪在我麵前連裝都懶得裝了。
我直接打開錄音,麵無表情地說:“我是要搬走,但你用裝傻來挑撥離間,不怕許臨恒知道真相後拋棄你嗎?”
鄭佳琪不屑地說:“裝傻又怎樣?我一撒嬌,阿恒就會無條件相信我。你趕緊走,真礙眼。”
說完,她突然笑了起來。
“不過看在你陪了阿恒這麼多年的份上,我送你個禮物。”
她拍拍手,中年婦女拖過來一個牛皮袋,還貼心地幫我打開。
裏麵是被踩得稀爛的玫瑰花。
我瞳孔一縮,顫抖著拿出裏麵殘敗的花瓣。
耳邊傳來鄭佳琪的譏笑:“死人的東西,留在院子裏多不吉利,你一起帶走吧。”
一瞬間,我腦子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我已經騎在鄭佳琪身上,左右開弓給了她十幾個巴掌。
中年婦女驚慌失措地來拉我,被我一腳踢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
但我還不解氣,正準備按住鄭佳琪的頭往牆上撞時,樓上傳來一聲怒吼:“段舒意,你瘋了嗎?”
許臨恒急匆匆地從樓上衝下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鄭佳琪,心疼得不行。
鄭佳琪指著紅腫的臉,哭得說不出話。
中年婦女在旁邊煽風點火:“小恒,你這前妻太狠了,是不是看我們佳琪現在傻了,就使勁欺負?”
我冷笑一聲,剛要拿出錄音播放。
下一秒,臉上就挨了許臨恒一個耳光。
他這一巴掌用力極大,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裏全是血腥味。
“你都要搬出去了,為什麼還要把佳琪打成這樣?”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對佳琪的?怪不得她這麼怕你。”
“段舒意,我以為你隻是愛吃醋,本性不壞,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你了。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你給我滾出去!”
許臨恒摘下手上的對戒,狠狠砸在我臉上。
就在這時,哥哥的聲音響起:“許臨恒,你給我住手!”
看到哥哥,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哥哥......”
“舒意,別怕。”
哥哥疾步走來,拎住許臨恒的衣領,狠狠給了他一拳。
“我把舒意交給你的時候,你說過什麼?你說會一生一世對她好。”
“現在你又在幹什麼?為了一個滿嘴謊話的女人,這麼傷害對你一腔真心的愛人?”
許臨恒踉蹌幾步,護住身後的鄭佳琪。
“一腔真心?哥,段舒意這段時間做了什麼你知道嗎?她把佳琪打成這樣,你能裝作看不見嗎?”
“佳琪現在智力受損,她就是個單純無辜的小女孩,需要包容和照顧。”
“可你的好妹妹,就是容不下她,非要逼死她才甘心,我還不能動手嗎?!”
氣氛緊張到極點時,摔在地上的手機突然自動播放起錄音。
鄭佳琪刻薄尖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
“就算裝傻又怎樣,我一撒嬌,阿恒就會無條件相信我,你趕緊滾,看你真是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