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我在這裏對山智勇同學的遭遇表示遺憾。”
“大家也都知道,山智勇同學患上了抑鬱症,所以我個人出資三萬,就當是對山智勇同學的一點心意。”
“在這裏我也想替山智勇同學募捐一下,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都為抑鬱症患者盡一份心。”
這話一出,學校的老師紛紛慷慨解囊。
隻有山智勇捂著包裹著紗布的頭,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怨毒。
我勾唇笑了。
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最是敏感了。
每天被那麼多同情的眼光盯著,我就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隻要他動手,我就有理由把他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
可我等了一天沒有等到山智勇動手,反而等來了山智勇媽媽。
她怒氣衝衝地找了過來,“你有病吧?怎麼能把我孩子的事情鬧得全校皆知?”
我裝作委屈的樣子,“我這也是為了山智勇同學好。”
山智勇媽媽擺了擺手,“我不管,你明天去澄清,就說患了抑鬱症的不是我兒子,是你,然後把你募捐到的錢送到我手裏。”
“這樣的話,別人就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兒子!”
聽見這話,我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合著在山智勇媽媽眼裏,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給他們家當墊腳石的?
我的怒氣翻湧,當即不客氣道,“抑鬱症孩子可不是什麼家庭都可以培養出來的!”
聽見這話,山智勇媽媽勃然大怒,“我就知道你是個黑心的!什麼為了我孩子好,分明是想利用我兒子給自己攢名聲!”
“就你這樣的也配做一名老師?你等著,我要上教育局投訴你!”
“什麼世道了,現在是個兩條腿的都配得上老師這個詞了?”
提起教育局,我便想起了上一世教育局領導天天找我時的焦頭爛額,瞳孔當即一縮。
山智勇媽媽很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得意道,“你要是害怕,就跪下喊我三聲祖宗,我考慮一下放過你。”
想起明天教育局的領導要來學校聽課,我的心中有了計劃。
我裝作嘴硬的樣子,“去投訴就投訴!我才不怕你!就算明天有領導來聽公開課我都不怕你!”
果然,第二天教育局領導來了之後,山智勇媽媽拉著領導的袖子,哭得可憐兮兮得控訴我的問題。
麵對領導懷疑的眼光,我也不辯解,隻苦笑一聲。
公開課很快開始了,我在台上講課,領導在教室裏旁聽。
山智勇媽媽為了見證我的狼狽,也跟著教育局領導旁聽。
可是我還沒講幾分鐘,山智勇媽媽便揚聲打斷了我,“你麥克風聲音那麼高,嚇著我兒子怎麼辦?聲音調低一點。”
我裝作慌亂的樣子,彎腰跟山智勇媽媽不停地道歉。
再開口時,我的聲音小了很多。
可山智勇媽媽還是嚷嚷著聲音大。
到最後,我的聲音隻能第一排的同學聽到。
眼看著教育局領導黑了臉,我卻在心底笑開了花。
我知道,我計劃的第一步完成了。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領導臉色不善地找了過來,“身為一名教師,你是為整個班級服務的,怎麼能隻圍著一名同學轉呢?”
我當即苦著一張臉,“領導,那位同學患了抑鬱症,我有照顧不周到的地方,就會被投訴,所以……”
領導擰著眉,“患了病就去醫院治!學校是教書的地方,不是治病的地方!”
“至於投訴,你盡管放心,教育局也不是什麼人的投訴都會受理的!”
有了這句話,我眼底一喜,當即朝著領導保證道,“領導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