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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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辦公室的這幾天，起初我以為凶手會是趙霖，

畢竟她是公司上一任財務總監，一個月前如果不是我妹強行讓我來公司頂替她的位置，她也不可能被辭退。

所以我認為她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為了試探虛實，我給趙霖打去電話，

可得到的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

“......喂？”

一個極其虛弱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壓抑的咳嗽。

不像是偽裝。

我開門見山，聲音冰冷。

“趙霖，你是不是準備買凶殺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更加劇烈的咳嗽聲，和一個女人焦急的勸阻。

“你別說話了，醫生說你要靜養！”

背景音裏，我甚至聽到了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

我的心，猛地一沉。

“溫......溫婉？”趙霖的聲音氣若遊絲，“新聞我看到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你在說什麼？什麼買凶殺人？”

她的語氣裏，隻有震驚和不解。

沒有半分複仇的快感。

但我懷疑她是裝的。

“你別裝了，”我加重了語氣，“被自己效力了十五年的公司一腳踢開，心裏很不甘吧？”

“不甘？”

趙霖忽然笑了一聲，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溫小姐，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我打斷她，“我隻問你，你現在人在哪裏？”

“人民醫院，住院部，A棟1307床。”

她報地址的速度，沒有絲毫猶豫。

我掛斷電話，立刻撥通了人民醫院前台。

“您好，幫我查一下，A棟1307床的病人是不是叫趙霖。”

“是的女士，趙霖女士正在我院進行胃癌化療。”

胃癌化療？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接著，我重新撥通趙霖的電話，但這一次，我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你......”

“溫小姐，你不用愧疚。”

趙霖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聲音依舊虛弱，卻多了一絲暖意。

“你誤會了，我不是被辭退的。”

“是我自己查出了胃癌晚期，必須立刻化療。”

“在公司幹了十五年，有感情了，我不想讓同事們知道我得了這種病，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所以，陸總和溫玥小姐......就以辭退的名義，給了我一大筆賠償金，還幫我聯係了國外最好的專家，安排了這次手術。”

她頓了頓，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他們是我的恩人。”

原來是這樣，那我自以為是的想法，暫時中斷了。

我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抱歉，打擾了。”

“沒關係，”趙霖的聲音緩和下來，“溫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深吸一口氣，“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

既然不是內鬼，那就一定是外敵。

趙霖在公司十五年，沒人比她更清楚環球集團的敵人。

電話那頭，趙霖陷入了沉思。

“最大的競爭對手......”

“大概，就是南城的顧家了。”

“我離職前，公司正在和顧家競爭一塊地皮，在新區。”

“那塊地，如果做商業開發，未來的利潤，不可估量。”

我瞳孔驟然一縮。

掛了電話，我瘋了一樣衝回那堆積如山的資料裏。

我剛上任一個月，幾乎所有時間都在準備妹妹的婚禮，對公司的項目一無所知。

而公司裏那些人的嘴臉，我已經指望不上了。

我隻能靠自己。

我翻找著，手指被紙張邊緣劃破，滲出血珠，也毫不在意。

終於！

在一摞標著“待歸檔”的文件最底層，我找到了《南城新區商業用地開發價值研究報告》。

項目書的封皮上，沒有任何負責人的簽名。

顯然，這是一份被刻意隱藏起來的密文。

翻開報告，一行刺目的數字，狠狠撞進我的眼球。

競爭價值預估——五十億！

這個數字足以讓任何人，任何家族，為此瘋狂。

也足以，造成三十三次滅門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