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校霸陳珂第53次一腳踹在班裏對我調笑的混混身上。

第86次驅趕小巷裏猥瑣的目光，第99次往我書包裏塞進一捆錢後。

我站在出租屋門前，對跟在身後的陳珂說：“我願意做你女朋友。”

陳珂一把抱住我，頸窩邊是他熾熱的呼吸。

巷子裏的汙水肆意流淌。

從此我成為別人口中陳珂的“馬子”。

他承擔下我的吃穿用度、人身安全，也帶著我打架鬥毆、深夜飆車。

直到18歲前的那天，陳珂在我脖頸留下深深淺淺的吻痕，低啞著聲音說：

“蘇晴，給我生個寶寶好不好？”

回想起陳珂與另一個女人的談話，我清楚這才是這場戀愛遊戲的最終目的。

蘇媛媛是我爸的私生女，她想讓我永遠陷在泥淖中，發爛發臭。

這次，我隻是揮了揮手中的機票和巴黎美術學院錄取通知書：

“這場遊戲由我宣布到此結束，其實每次坐你的機車我都很想吐。”

“還有，我不孕不育。”

......

“勞煩您費心了老師，希望能有好消息。”

我掛斷了江老師的來電，思緒放空。

“做得好啊陳珂。”

聲音從巷子裏傳出，我連忙撤回了往前走的腳。

陳珂原本靠著牆壁的身影一下子和蘇媛媛重合。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你怎麼獎勵我啊，媛媛寶寶。”

蘇媛媛一隻手拉著陳珂往自己上衣裏鑽：

“讓你嘗點甜頭。”

“你拍下她的小視頻，最好把她搞懷孕。”

“然後狠狠甩掉她。”

她往後撤了一步，將陳珂推開。

指尖在他胸前一點：“你想做什麼，我都隨你。”

陳珂挑起她垂落的頭發，一圈一圈地卷在指尖：

“放心，她現在把我當成救命稻草，到時候我叫她跪下來舔你鞋都沒問題。”

蘇媛媛笑得燦爛：“好呀，那我等你好消息噢。”

她小心翼翼躲著汙水坑離開了。

我摁下停止錄音鍵。

聽到這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往後退了好幾步。

再重新往前走，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我抱住陳珂，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你今天怎麼沒等我！”

他愣了一瞬，親昵地環抱住我道：“去兼職還是去上課。”

我不介意他的答非所問：“今天是兼職的日子。”

......

“晚點一起吃飯吧小晴。”

我看著他轟鳴的機車遠去，轉身進了兼職的酒樓。

酒樓經理滿臉笑容看著我進了小包廂。

我掏出了複習資料。

來這裏我並不需要工作，甚至工資照結。

“憑什麼她不用工作還能拿工資啊？”

“嘁，攀上老板兒子了唄，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真的啊？怪不得我聽說她工資比經理還多一倍。”

尖酸刻薄的話隔著門傳進來。

我毫不在意，更難聽的話我聽過千遍萬遍。

蘇媛媛她們搬進我家的時候我才五歲。

三歲的蘇媛媛滿眼怨毒地看著我。

那天是我母親死的第三天。

三天前母親站在陽台搖搖欲墜。

麵對聲嘶力竭的控訴，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沒空理你，她胃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