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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班主任來家裏了，一進門就跟我媽說，我談戀愛了。

她臉繃得緊緊的，說話也特別鄭重。

“陸萱這孩子，自從上學期開始談戀愛，成績就直線下滑。之前可是衝985的料，現在連211都懸乎。”

“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這時候分心可不行。高中這段感情，比不上分數實在。家長得多管管，好好勸導。”

我媽愣在那兒。

因為我一直是聽話的那種女孩，結果前腳差點吃藥，後腳就被老師說早戀談了一年多。

她立馬換上那副老樣子，軟聲細氣地說會跟我好好聊聊。

老師走後，我媽小聲問我：“你上學期成績單不是挺好看嗎？什麼時候退步的？”

我低著頭，“都是假的......我不想你操心。”

我媽輕輕喘了口氣。

原來她以前看我成績好，心裏那種莫名其妙的焦慮和不舒服，是真的有原因。

她沒再追問分數的事，轉而提起那個男生。

提到他，我臉上不自覺露出笑，耳朵尖都紅了。

“他確實抽煙喝酒，愛打架也不怎麼看書，可他心裏不壞。”

“長得也帥。”

“而且天天逃課去幫樓下收破爛的老奶奶收拾廢品，怕老人家太辛苦。”

我媽卡殼了一會兒，嘀咕：“這孩子......倒是懂孝道。”

我趕緊點頭，“對啊，跟我不一樣嗎？我也心疼長輩。”

她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又勉強撐住。

假模假樣地說：“媽替你高興，能找到這樣貼心的人。但他這狀態不行，幹脆別念了，去廠裏找個活幹也踏實。”

“你要真想跟著他，媽也不攔。你現在成績掉這麼多，再熬三個月，壓力太大。”

我馬上搖頭，“不行，他奶奶盼著他上大學，他不會放棄的。”

“我想搬去宿舍陪他，順便幫他補補課。他底子差，學起來肯定費勁，而且教他對我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但我樂意花這個時間。”

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發亮，整個人像泡在蜜罐裏。

我媽答應了。

還反複叮囑我，不能嫌人家笨，一遍不會就講兩遍，要有耐心，要多付出。

我笑眯眯地應下。

晚上照舊煮了拌安眠藥的飯。

順手在我媽手機裏裝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