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車間裏熱火朝天,遊利期待地問我新機器什麼時候能上線。
我低頭翻看文件,頭也不抬。
“什麼新機器?”
遊利愣神,呆呆道:“就是您說的效率翻倍那個......”
說到後麵,她聲音越來越小,話鋒一轉。
“沒事,我聽錯了。”
我欣賞地點頭,遊利是聰明人,我現在不想拿出成果。
事發後,機器全部損毀,公司的訂單供應不上,即將麵臨巨額賠款。
我本想無償拿出成果,幫助公司度過難關。
關鍵時刻,他們卻調轉槍頭向我,上一世,我到死都沒透露自己研發出新機器的事實。
兩輩子加起來,隻有我和遊利知道。
效率翻倍的機器,足以震蕩業界,後半輩子我光拿專利費足以躺平。
快速簽完名,我拜托遊利幫我交一下文件。
她看著文件封麵的辭職信三個字,震驚到雙眼瞪大。
“姐,你——”
我肯定地點頭,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一個視頻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
我側目望向車間內的監控攝像頭,若有所思。
一周後,車間工廠大門。
“林叔!”我晃了晃手裏的白酒打招呼。
林叔是保安隊隊長,監控室就是他管理的。
連續幾天送禮,或是一個冰西瓜,或是一個冰糕。
老人臉上的冰山逐漸融化。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喲,這不是古工嗎?怎麼今天這麼晚還沒下班啊。”
“哎呀,周末回去家裏也沒人,和叔喝個酒行不?”
我笑容滿麵,放下手裏的茅台和涼菜,請他落座。
他寶貝似的捧著茅台,“你哪來這麼好的酒?”
“應酬別人送的,我哪喝的懂,送叔了!”
“好!”他豪氣萬丈坐下。
半小時後,我低頭試探,確保他已經醉死。
小心翼翼掏出U盤,插進監控室的主控台。
五分鐘後,安裝好實時同步的傳送插件,我長出口氣。
次日,車間裏,林夕微掏出畫板,做作地比上比下。
我上前阻攔,“車間機器是機密,不能——”
我伸手指了指她的畫。
“哎呀,夕微是藝術生,不畫畫還能幹嘛呢,車間也沒有她會做的啊。”
蘇誌出言維護。
他追了我大半年,現在憑著討好林夕微,在董事長麵前也有幾分麵子。
聽說下個月要升車間主任了。
我堅持阻攔,“誰說沒有的,記錄數據也不會嗎?”
蘇誌被駁了麵子,臉漲的通紅。
“車間這種地方本來就不適合女孩子,要我說香香軟軟的姑娘還是學點藝術好。”
“夕微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這話倒是高明,溜須拍馬捧高踩低。
林夕微麵上羞澀,眼裏的得意怎麼都遮不住。
我冷聲嗆他,“什麼叫不適合,我站在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高級工程師在車間的地位是絕對的,他熄了囂張的氣焰。
林夕微惡狠狠瞪我一眼,挽上他的手臂。
安慰道:“沒事的誌哥,我爸說你馬上就要升職了,高級工程師你也行。”
此話一出,我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高級工程師可不是普通升職能達到的,林夕微未免太不懂行了。
蘇誌臉上更掛不住了,強撐著沒甩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