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室裏的東西陶樂都不打算要了。
唯一重要的就是爺爺留下的心血。
她打開書房的保險櫃,將裏麵存放的孤本拿出。
“陶小姐,你在找什麼呢?”
諸代珊一手拿著香水瓶,一手撐著拐杖在門口張望。
陶樂沒搭理她,拿著書從她身邊擦過。
剛走出門,身後的諸代珊直接對著她的方向倒下。
書房外擺了一尊關公像,喻初佑對待事業很是認真,不論科學還是玄學他都要。
每天他都會在關公麵前燒香祈福。
二人一起倒下的時候,香水瓶在地上碎開,地上的書冊沾滿了刺鼻的味道。
陶樂被諸代珊壓在身下,碎片硬生生被她壓入體內。
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移動。
諸代珊被嚇的驚呼,連連向後挪動,直到撞倒了香台。
香柱瞬間掉落在地,在香水的輔助下,將地上所有的書籍引燃。
“你幹什麼!”陶樂目眥欲裂。
諸代珊嘲諷一笑,正準備開口,下一秒又裝作救火的模樣,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對著火焰拍打。
又不經意間用腳踩上了陶樂腰部流出的鮮血。
“你們沒事吧!”
喻初佑帶著家用滅火器姍姍來遲。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才看清楚陶樂跪在地上,捧著殘留的書頁默默流淚。
諸代珊則抱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腳號啕大哭。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連忙套在諸代珊的身上,眼裏滿是擔憂:“怎麼回事?”
“我想去給你送香水,正好碰見她從書房出來,沒想到她直接朝著我用力一撞,可是我單腳站不穩啊......”
“初佑,陶小姐不願意幫我找藥材可以說的啊,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她越說哭得越凶,顛倒黑白的話語中全是自己的委屈。
喻初佑淩厲的目光掃向陶樂:“陶樂!我本以為你已經知錯了,怎麼還執迷不悟要害人!”
“珊珊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
陶樂沒理會他們的指責,隻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殘骸,淚水順著眼角不停地滑落。
那是爺爺留給他唯一的念想,就這樣被一把火帶走了。
一陣腳風刮來。
喻初佑踩在殘骸上,灰燼四散開來。
“喻初佑你鬆開!”陶樂猩紅的雙眸死死瞪著他。
“當初就是這堆破書害得我失去嗅覺,如今又是它們讓珊珊壞了腳!”
“這些害人的玩意還留著幹什麼,全都燒幹淨才好。”
“住手!喻初佑你不準動它們!”腰部的劇痛讓她不敢亂動,隻能撕心裂肺地大喊。
喻初佑將殘頁一股腦塞進桌上的香台,又從抽屜裏拿出打火機,將書燒的一幹二淨。
“陶樂,你這次出門采藥最好認真給珊珊賠罪。”
一直到抱著諸代珊離開,他都沒有注意地上的血液究竟從哪兒流出。
陶樂扶著腰顫顫巍巍地站起,將灰燼全部收進一個木盒中。
又忍著疼痛,顫抖著手替自己包紮。
在多重疲勞和痛苦之中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她被屋外歡呼的聲音吵醒。
“我的鼻子終於恢複了!謝謝你珊珊,要不是你幫我,我可能真的會被陶樂拖完一生。”
諸代珊靠在他胸前,聲音軟軟糯糯:“也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喻初佑激動地抱著諸代珊轉圈、擁吻,像極了一對恩愛夫妻。
陶樂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是同樣的興奮。
手機上的信息發出去後,她背著收拾好的包走出大門。
“初佑,恭喜你。”
看著突然出現的陶樂,喻初佑頓時僵在原地。
諸代珊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更緊地抱住了他,
嘴裏止不住地自誇:“還好初佑有我,不然還不知道要再熬多少個三年。”
喻初佑也回過神來,鄭重道:“沒錯,珊珊這回是我們家名副其實的大恩人了。”
“陶樂,趕緊去給珊珊找到藥,報恩賠罪。”
陶樂看了眼外麵星光燦爛的黑夜,喃喃道:“當然,我現在就去。”
推開大門的瞬間,陶樂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自由。
“陶小姐,現在太晚了,我安排個司機送你吧。”
諸代珊狀似隨意地點了一位保鏢出列。
陶樂卻認得出,那就是把他關在地下室的那位。
哪怕到了這一步,諸代珊還是沒有放過她。
保鏢開著車一路七拐八拐地到了紙條上的地點。
這裏是深山老林,大晚上的不會有人出沒。
陶樂剛要打開車門,保鏢就從身後捂住她的口鼻。
一手帕的蒙汗藥瞬間將陶樂放倒。
保鏢將她甩到蛇窩附近後迅速開車離開。
待發動機聲音遠去,陶樂慢悠悠地坐起身。
既然知道諸代珊對她不懷好意,又怎麼可能不準備點後手。
她將隨身攜帶的防蛇蟲藥粉灑向四周,原地休息。
腦海中斷斷續續閃過喻初佑的影子,全都是他們再也回不去的甜蜜時光。
直到林家來接她的車出現,她才徹底將那身影從腦海中甩去。
她最後再看了眼這片土地。
喻初佑,我們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