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全世界都知道,京圈大少爺最愛兩個女人,打不得,罵不得。
後來,一個死了,一個瘋了。
他把害她們的凶手娶回家,每天抽打99鞭,電擊99次,直到她不省人事。
可她不聲不響,在他身邊全心全意盡著妻子的職責。
所有人都說,沈清秋是紀淮衍最聽話的一條狗。
結婚第五周年,紀淮衍在豪華遊艇上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他把沈清秋綁在椅子上,說要送給她兩份“大禮”。
她重病的弟弟躺在荒島海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隨時都有可能被海浪衝走。
而另一邊狂風驟雨的海麵上,年事已高的沈母拚命劃著一艘小船,尋找兒子的蹤跡。
紀淮衍冷笑著遞給沈清秋一支畫筆,諷刺道,“你不是著名畫家嗎?我要你把這精彩的一幕記錄下來,或許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話音未落,一陣突如其來的海浪吞噬了沈母的小船。
弟弟拚盡所有力氣想去救媽媽,可下一秒,海浪也毫不留情地將他卷走。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沈清秋失去了最後的兩個親人。
耀眼的煙花綻放在夜空,照亮漆黑的天際,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隻有沈清秋哭的聲嘶力竭。
“紀淮衍,你為什麼要害死他們?”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含殺氣地說,“因為我恨你!你以為我和你結婚是真的愛你嗎?別做夢了!你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你付出代價!”
看著他幾近瘋狂的神色,沈清秋的淚水凝在眼眶。
原來,他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沈清秋和紀淮衍是在畫廊認識的,那時她大學還沒畢業。
為了給弟弟賺醫藥費,她將自己最心愛的畫掛出售賣。
是他高價買了下來。
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笑著看著她說,“可以認識一下嗎?”
之後便對她展開了猛烈追求。
她喜歡畫畫,他就買下他們第一次見麵的畫廊送給她;
她喜歡芍藥,他就在花園為她種滿芍藥花;
她生病需要雪蓮入藥,他就親自爬上萬米懸崖,,隻為她重新露出笑容......
他的媽媽和妹妹也都很喜歡她,經常邀她來家裏吃飯。
可妹妹喊她去深潛的那天,卻意外溺死在了水中。
他媽媽為了安慰她,在陪她逛街的時候被混混強奸,瘋了。
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因為她,死的死,瘋的瘋,一切愛意皆成過往,他恨透了她。
他和她結婚,也隻是為了把她囚禁在身邊,折磨一輩子。
沈清秋知道一切解釋都為時已晚,心甘情願在他身邊默默受著他所有的懲罰。
五年來,每天落在她身上的99次鞭子都在提醒她,她欠他的,她該還。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去折磨自己的親人。
海麵恢複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曾經最好的朋友寧知雨走過來,親密挽起紀淮衍的胳膊,笑著說,“紀先生,你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畫嗎?”
偌大的畫板上,沈清秋媽媽和弟弟的臉上塗著兩個大大的紅叉,聚光燈下,紅的格外刺眼。
賓客們紛紛點頭誇讚。
“寧小姐畫的簡直是一針見血,比沈清秋那些故弄玄虛的畫好一千倍。”
“一個重病患者,一個老年癡呆,對社會根本就沒什麼價值,他們能入寧小姐的畫就已經是榮幸了。”
“要我說,和殺人凶手有關係的人都是死有餘辜。”
沈清秋用力掙開繩子,提起油漆桶猛地潑在畫上,此刻,她隻希望他們可以安靜的離去。
一滴顏料油漆濺在寧知雨的鑽石高跟鞋上,她尖叫一聲,眼淚汪汪的。
“這是紀先生特意為我定製的水晶鞋,全世界僅此一雙,沈清秋,你是不是故意的?”
寧知雨眼含淚光蜷縮在紀淮衍懷裏,委屈地說,“還有我的畫,那是我的心血,都被她給毀了,紀先生,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紀淮衍拿出手帕為她拂去淚珠,語氣十分溫柔,“乖,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話音未落,紀淮衍冷著臉把沈清秋推倒在紅色油漆裏,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說,“一幅畫而已,你不畫,有的是人畫。”
他抬了抬手,招來五個沈清秋的大學閨蜜,笑聲幾近殘忍,“海麵上的那兩個死人,誰畫的最好,我就送給誰一家畫廊。”
話音未落,她們爭相畫了起來,手中的筆如淬了冰一般惡毒,寧知雨也加入其中。
“至於她...”紀淮衍看著狼狽的沈清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吩咐道,“丟進海裏。”
兩名保鏢毫不猶豫將沈清秋扔下遊艇。
刺骨的海水紮進她的皮膚,痛苦和絕望伴隨著無數海水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醒來的時候是在淩晨,有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沈清秋馬不停蹄處理好媽媽和弟弟的喪事,突然的一通電話打破她暫時的寧靜,助理慌忙地說,“沈小姐,畫廊起火了,你快來看看。”
天空中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倏爾暴雨傾盆。
沈清秋到的時候,火已經基本撲滅,隻剩一片廢墟。
她精心經營了五年的畫廊,連同她的心,一夜之間燒成了灰。
“沈小姐,我們目前還沒查到是誰放的火。”調查的人說。
沈清秋苦笑一聲——除了紀淮衍,還能是誰呢。
這是紀淮衍第01次因為寧知雨懲罰她。
第1次,她沒有主動和寧知雨問好,他讓人扇她十個巴掌;
第9次,她做好的飯被寧知雨批評太熱,他就直接斷了她三天的飯;
第99次,她無心撞見他們親熱,眾目睽睽之下,他扒光她的衣服,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這些回憶,她不願再提。
沈清秋拿出一張泛黃的名片,撥通紀家私生子的電話。
“我考慮好了,我願意跟你走,你還要我嗎?”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激動又堅定的聲音,
“當然要。”
“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換個新身份,十天之後,我親自去接你。”
掛斷電話,沈清秋獨自站在雨中,抬起頭望向天空。
還有十天,十天以後,她和紀淮衍再無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