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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大亂。

周芷柔真正成了“京城最耀眼的明珠”。

她不過出門買盒胭脂，整條街便瞬間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癡癡地望著她，再也挪不動腿。

周芷柔起初還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她心中暗自得意，故意放慢腳步，享受著那些癡迷的目光。

可很快，那些目光就變了味。

一個屠夫丟下手中的豬肉，滿手血汙地朝她伸來。

一個書生撞翻了墨台，墨汁濺了一身也渾然不覺。

就連乞丐都爬起身，伸出枯瘦的手指。

“讓開！都讓開！”

周芷柔慌了，想推開人群，可她越是掙紮，人群就越發瘋狂。

“別碰她！她是我的！”

“滾開！我先看到的！”

人群先是推搡，隨即演變成踩踏，尖叫聲、哭喊聲混成一片。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周芷柔嚇得花容失色，在侍衛的拚死護衛下，才狼狽不堪地逃回太子府。

可剛進府，家丁、丫鬟，一個個都像中了邪。

他們停下手中一切活計，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眼神看得她發毛。

李修澤也快瘋了。

他試過把周芷柔藏進密室，可守衛密室的侍衛也會忘記職責，隻是呆呆地望著牆壁。

他試過讓周芷柔蒙麵，可那些人依然能準確找到她的位置，癡迷地凝視。

隻要是活物，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追隨她。

李修澤怒不可遏地闖進太傅府。

“林殊！你到底對柔兒做了什麼！”

他一腳踹開我的房門，滿臉猙獰。

我正悠閑地坐在窗邊品茶，“殿下這是做什麼？”

“別給我裝蒜！”李修澤咬牙切齒，“柔兒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你還裝無辜！”

我抬眼看他，眼神裏滿是嘲弄。

“我這不是在幫她麼？”

“你！”李修澤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

“小姐，戰神將軍蕭珩前來拜訪。”

我嘴角微微勾起。

魚兒，上鉤了。

李修澤見蕭珩來了，臉色又驚又疑，雖滿心憤怒，卻不敢在蕭珩麵前太過放肆，隻能悻悻甩袖離去。

“林殊，這件事沒完！”

蕭珩一進門，便屏退了左右。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開門見山。

“昨晚宴上，我注意到，你鬢邊白了一縷發絲。”

我心頭一跳。

這男人的敏銳，遠超我的預料。

我沒有隱瞞，卻也未曾全盤托出。

“我的言靈，需要代價。”

我垂下眼簾，看著鬢邊那縷刺眼的銀白。

“這一次，我獻祭的，是她未來的‘安寧’。”

蕭珩沉默片刻，眸光愈發深沉。

他從我的平靜中，看出了決絕；從我的坦誠中，看出了智謀。

“太子，非你良配。”他斷言。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我知道。”

他向前一步，一股軍人特有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我需要一個能穩固後方的盟友，你需要一把對抗東宮的利刃。”

我笑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合作愉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