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生子剛生下來便被人溺斃,我拖著破敗不堪的身子前去質問沈翰生。
卻在書房聽到他和心腹的對話。
“夫人要知道是您親手把兩位小公子扔進池塘,恐怕不會原諒您。”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連呼吸都停止了,好半晌才聽見沈翰生的聲音。
“那兩個孽障的生父是奸相柳弘陽,他倆活著就時刻提醒我新婚夜把自己的夫人送到別人的床上。”
心腹不安道:“大人當初遭人排擠,不得已才將夫人獻給奸相,但夫人剛烈,知道曾失身於人,怕......”
“怕什麼!”沈翰生打斷他的話:“這世道對女子嚴苛,她知道了也不敢說出去,更不敢鬧到我麵前。”
我的心像被人生生撕碎。
耳邊響起雙生子痛苦的哀嚎,我踉蹌著往回走。
他說得對,我不會鬧到他麵前。
但,我會讓他死!
......
回到西院,我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
沈翰生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原以為他是憐我懷孕辛苦才不碰我,誰料真相竟讓人如此難堪。
恍惚間,熬了無數日夜才做好的虎頭鞋、小肚兜已被盡數扔進火盆。
火舌跳躍,瞬間將一切化為灰燼。
西院的動靜引來沈翰生,他一腳踹開房門,紅著眼把我抱進懷裏。
“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玉瑤,你別嚇我。”
若不是剛剛聽到他說的那些紮心的話,我定會為沒看護好孩子而愧疚。
可此刻,我麻木的從他懷裏抬起頭,雙眼空洞無神。
“他倆給我托夢,池子裏的水太涼了,我給倆孩子燒點穿的。”
沈翰生頓時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如今府裏人心惶惶,你去城郊別院住上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我再接你回來。”
我的心徹底沉入穀底,聲音嘶啞道:
“好,都聽你的。”
沈翰生見我還是如從前一樣對他言聽計從,心裏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恐慌瞬間消失殆盡。
他從身後摟住我,腦袋垂在我頸窩,軟了語氣。
“孩子沒了我心裏也很難過,可這就是命數。”
“想要孩子還不簡單,等你養好身子我們多生幾個。”
我喉嚨像被大掌扼住,胸口堵的厲害。
麻木的點頭應下,隻想快些離開。
可我的順從取悅了沈翰生,他竟歪頭含 住我的耳垂。
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我忍著惡心把他推開。
“我剛生產完,身子不幹淨。”
一句話讓沈翰生失了興致,他隨便應付幾句便找了借口離開。
我逐漸冷靜下來,沈翰生如今是殿前指揮使,要想為孩子報仇,隻能找到比他更硬的靠山。
腦中突然閃過沈翰生說的奸相柳弘陽,我立即派貼身丫鬟給他送去拜貼。
第二天一大早,丞相府老夫人便讓人傳喚我過府問話。
沈翰生微眯著雙眼打量我的神情,我假意不願。
“夫君,我們和相府素無來往,我看還是推拒了吧。”
這一招以退為進徹底打消了沈翰生的顧慮,他立即拍板。
“你好好與老夫人套套熱乎,興許今年我還能升一步。”
我心中冷笑,原來我在他心中隻是往上爬的墊腳石。
可我麵上絲毫不顯,轉身踏上相府的馬車。
我紅著眼和老夫人哭訴失去孩子的痛楚,奸相柳弘陽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似乎要將我看穿。
就在我以為他會袖手旁觀時,柳弘陽突然出聲。
“沈翰生連自家孩子都護佑不住,如何能保護好皇上,殿前指揮使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