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羅耀祖不知從哪兒得知我要賣房的消息,帶著羅天賜堵在了我家門口。
他倚著門框,一臉嘲諷。
“怎麼?沒錢了?連唯一的窩都要賣了?林婉香,沒了男人和兒子,你果然什麼都不是。”
我懶得理他,低頭給懷裏的貓貓順毛。
兒子一步衝上來,將一個黑色的垃圾袋狠狠砸在我腳邊。
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掉了出來。
“這些代表痛苦記憶的垃圾還給你!”
這些年,為了不讓兒子被同學看不起,一有多的錢我都會給他添置衣物,而我自己很久都沒有買過新衣服,沒想到當初良苦用心都被當做垃圾扔了過來。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的大叫著。
“你不是最會廢物利用嗎?拿去賣點錢吧,省得以後餓死在外麵!”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紛紛探頭。
羅天賜轉頭瞥見客廳角落裏,這台我花了半生積蓄買來的康複治療儀,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衝過去,指著那台儀器,嚎啕大哭。
“爸!你看!就是這個!她以前天天逼我用這個東西,用它來折磨我!”
“我不願意就用繩子綁著我,還用電擊!”
不明真相的鄰居們立刻對我指指點點。
“是啊是啊,她家每天都把孩子弄得鬼哭狼嚎的,我們樓上樓下都聽見了!”
“天哪!這是虐待吧?這女人心怎麼這麼狠啊!”
“怪不得孩子要跟爸走,有這種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兒子得意地看著我被眾人指責,仿佛自己多年的怨氣終於有了輸出口。
我默不作聲看著一切的發生,直到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報了警。
羅天賜見到警察,哭得更凶了。
“警察叔叔,我媽媽她一直虐待我,現在她要賣了房子偷跑。”
我一言不發,直到警察詢問我的時候,我才緩緩開口。
“警察同誌,第一,我和羅耀祖先生已經離婚,孩子的撫養權之前歸我。第二,這套房子在我個人名下,我有權處置。第三......”
我從抽屜裏拿出厚厚一遝單據。
“他指控我‘虐待’他的儀器,是我這些年日夜工作,花光所有積蓄貸款購買的專業腦癱康複設備,這裏是所有的購買憑證和醫院的治療建議書。”
前一秒還在對我口誅筆伐的鄰居們,瞬間啞火了。
羅耀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拉著還在假哭的羅天賜,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我關上門,隔絕了門外所有的目光。
抱起貓貓,看著樓下離開的兩人,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許久未曾聯係的號碼,撥了過去。
“王總,是我,林婉香。”
“您之前說的那份工作,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