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若檸死死的咬住嘴唇。
忍受著腿部的劇痛,瘋狂後退,而蛇群被驚動,紛紛往她身邊爬。
第一天,原本溫和的蛇類不知為何,開始瘋狂遊竄,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疼得她眼前發黑。極度的恐懼讓她暈過去又醒來,反反複複——
第二天清晨,她剛昏昏沉沉睡著,就被一陣劇痛驚醒。
低頭一看,一隻通體發黑的蛇正咬著她的胳膊,被咬的地方迅速呈現烏紫色,毒素順著血管往上爬,尖銳的刺痛炸開!
隨後,她抬眼,瞳孔縮成極小,周圍布滿了類似的毒蛇——
一天一夜,她渾身被咬的體無完膚,意識昏沉。
就在她一動不動倒在地上時,養蛇場的兩個人推門進來,其中一人扔給她藥膏和解毒劑,“這藥治蛇毒快,用吧。”
孟若檸盯著他,“夠不到......”
男人打量她的傷口,笑得油膩,果真蹲下來將東西拿近了,“你也別想著保留證據、告狀什麼的,先想著活下去再說吧!還沒到時間呢,之後有你好受的......”
孟若檸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攥緊藥瓶。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孟若檸才緩緩起身,用力將解毒藥劑紮進手臂。
隨後,她按下剛從男人口袋裏偷的打火機,揮動著驅散毒蛇,走到堆放幹草的角落旁邊。
點燃的一瞬間,火苗衝天竄起,猛烈地升騰、燃燒起來——
她站在那兒,很久,久到幾乎能看見重影。
濃煙浮起,前塵盡散。
十四歲那年,驅散毒蛇、將她從樹上抱下的少年,終究是死在記憶裏了,到最後,什麼都留不下。
孟若檸一步一踉蹌的,往門口走。
祁宴川,這十一年當我送你,往後餘生,再也不見。
希望,你喜歡我準備的“禮物”......
......
祁家別墅。
“哥哥,後背的傷口夠不到,”祁玥拿著一支藥膏,將衣服解開,湊到祁宴川身邊。“你幫我塗吧。”
祁宴川接過,卻側過眸子,
“玥玥,你長大了,被隨便在別人麵前露背。”
祁玥撇撇嘴。“你又不是別人嘛......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妹,那從小一起長大,什麼都看過了,塗個藥而已。”
祁宴川皺眉,起身,“我去叫保姆來給你......”
“算了,哥哥不想的話,玥玥不塗了,”祁玥說著,落寞的垂下眼簾,側身,躺在沙發上。“反正時間久了,會結疤,就不疼了。”
祁宴川看著她,歎了口氣,心累的返回,
“好了,就塗這一次。”
“嗯!”
“塗完了,早點回去睡,明天還要早起。”
祁玥穿衣服的動作靜止,故作懵懂,“哥哥要早起做什麼?”
“......”祁宴川話音一頓,下顎緊繃,又繼續道,“明天你若檸姐生日,這幾天她待在養蛇場,應該知錯了,我接她回來。”
祁玥默了默,點頭,關上房門。
淩晨,祁宴川被麵前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弄醒,半夢半醒,睜開眼睛。
竟是祁玥進了他房間,臉幾乎要貼近他的!
“你幹什麼?”
祁宴川猛地睜眼,推開她,“......玥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祁玥紅著眼眶,委屈地攥著衣角,“哥哥,你為了我,把孟若檸送進蛇場,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隻是礙於我是你義妹,才不敢說......”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世俗眼光,我也喜歡你!”
“你胡說什麼!”祁宴川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我已經娶了你若檸姐,她還懷了孩子——”
祁玥的眼淚掉得更凶,泣不成聲。“好!你喜歡她,那我算什麼!我被她害成植物人,現在我醒了,你卻不要我了!我不如去死!!”
說著,衝出了臥室。
祁宴川心裏一緊,連忙衝過去,抓住她,疲憊的說,
“你冷靜點行不行?玥玥,我現在腦子很亂,你得讓我想想吧......”
祁玥這才開心的挽住他手臂。
下一刻,電話就響了,他去了陽台接通,“祁哥,今天到孟若檸生日了,準備好製造意外沒?晚點我們辦個party,到時候等她流產......”
祁宴川一言不發。
那邊的兄弟沒聽見回應,又喊了兩遍“祁哥 ”,他才回神。
“祁玥已經醒了,而且孟若檸已經被我送去蛇場,等她回來再說,先不要動手。”
話音落盡,那邊雅雀無聲,“祁哥,你不會是真喜歡上她了吧?這麼多年......哥們幾個可從來沒見過你對她手下留情啊!”
“怎麼可能?”祁宴川冷臉,“我是沒找到機會。”
那邊又重新嘻嘻哈哈起來。掛了電話,他煩躁的扒拉一下頭發,直接關機了。
正要拿鑰匙去接人,祁宴川便看見張媽從地下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手裏還捧著一個箱子,腳步匆匆,差點撞到他。
“等等,這是什麼?”
祁宴川皺眉,感覺箱子的款式有些眼熟。
“不知道,是孟小姐之前放在冷庫裏的,”保姆把箱子遞過來。“說讓我三天後拿出來,放客廳。”
祁宴川鬼使神差地,接過來打開。
下一秒,整個人僵在原地——箱子裏還鋪著柔軟的紗布,裏麵是一個小小的、已經沒有呼吸的胎兒!
一瞬間,如遭雷擊。
“這......這是......”祁宴川隻覺腦子嗡嗡作響,喉嚨幹澀。
他問,“這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張媽和祁玥都嚇壞了,祁玥更是直接尖叫一聲!
祁宴川緊緊的盯著箱子裏嬰兒屍體,一動不動,站成了一座雕塑。
“祁總!”
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手下,滿頭是汗,“我給您打電話您不接,隻能親自過來,蛇場起火了!死了好多蛇,我們的人還在追查起因——”
祁宴川這才反應過來似得,僵硬的轉頭,急切的問,
“孟若檸呢?我有話問她......她在哪??”
那人話音一頓,抹了一把汗,結巴道,“警報響起的時候,孟小姐在、在火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