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妙清剛滿法定婚齡,就被竹馬拉去結婚。
可婚禮當天,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突然衝進來,一把推開林妙清,朝沈言修嘶吼:“不能娶她!絕對不行!”
他自稱是十年後的沈言修,死後執念太深,才來到這裏。
他猛地指向角落裏一個清純的實習生,“她!阮楚楚!才是我的真愛!我後來愛她愛到瘋魔,可沈家‘隻準喪偶、不準離婚’的規矩,逼得我為她殉了情!”
他死死抓住沈言修,幾乎瘋了一樣喊:“你注定會愛上楚楚!千萬別娶林妙清!別走我的老路——”
話還沒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
可他嘶啞的喊聲,卻像詛咒一樣久久不散。
最終,婚禮推遲了半年。
此後,沈言修每天對林妙清說99遍“保證這輩子隻愛你”,求她嫁給他。可不到半年,他就接連背叛了林妙清三次。
第一次,他在她生日當天放她鴿子,跑去救助站陪阮楚楚一起喂流浪貓,就因為怕她被貓抓傷。
第二次,他將發燒四十度的她丟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隻為急著去陪做噩夢的阮楚楚。
第三次,林妙清撞見他在醫院陪阮楚楚做產檢,孩子已有四月,這時她才知,沈言修在酒會上被下藥,和阮楚楚荒唐一夜。
林妙清的心徹底沉了下去,當場提了分手。
結果當天就被沈言修綁了回去,鎖在別墅裏。
他紅著眼苦苦哀求:“清清,我帶她去打胎,以後再也不見她了,你別離開我......”
他遞鞭子求她抽他,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甚至跪在雨中七天七夜......
林妙清有些心軟了,可當晚卻意外聽見他和堂弟的電話。
“清清快原諒我了......但我又不忍心逼楚楚打胎。我怕她哭,她一哭,我心裏就疼,我好像......真有點喜歡她了。”
“堂哥,你就不怕堂嫂知道?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就算你死在她麵前,她都不會回頭。”
沈言修沉默片刻,聲音沙啞:“你幫我演場戲,就說奶奶以死相逼要留下孩子。奶奶一直對清清很好,她會心軟的。”
堂弟忍不住問:“婚禮後你不是要和堂嫂領證嗎?這時候留個私生子,你不怕出亂子?”
沈言修壓低聲音:“我先弄張假證騙她。等以後......我搞清楚,她和楚楚我更愛誰,再和誰領真證。”
他語氣偏執,不容反駁:“在此之前,她們兩人,誰都不準離開我。”
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狠狠紮進林妙清心裏!
那一刻,她整顆心徹底涼透。
她沒衝進去質問,而是麵無表情離開,直接去假死機構訂了一個億的假死套餐。
沈言修,既然你決定騙我,那我也來騙騙你!
一個月後的婚禮,我送你一個“死新娘”。
......
沈言修從公司回家,看到在試婚紗的林妙清後,眼中瞬間布滿驚喜。
“清清,你終於原諒我了!”
林妙清淡淡地看了眼鏡子,沒說話。
他不知道,她試婚紗是為了拍照給假死機構,以便做出仿真的屍體。
沈言修為人偏執,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她才能順利脫身。
沈言修從身後緊緊抱住她,聲音發軟:“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之前瞞著你是我的錯,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他哄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輕將她轉過來,故作艱難地開口:“清清......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奶奶知道了阮楚楚的事,非要留下孩子......”
“她一直盼孫子,又信佛不忍殺生......所以我......”他眼眶瞬間紅了,“對不起,孩子不能打。”
林妙清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沒有錯過他臉上每一寸表情。
他眼中寫滿掙紮,聲音哽咽顫抖,滿臉痛楚凝重。
林妙清低下頭,輕輕笑了。
演的可真像!
要不是她早已知真相,真會被他精湛的演技騙到。
沈言修以為她生氣了,頓時慌得聲音發顫:“清清,我保證!等孩子一生下來我就把阮楚楚送走,孩子扔去老宅,我絕不會再見她們!”
保證?
林妙清心中譏諷。
她很快就要離開,他的保證,與她而言,已經毫無意義。
但她還是輕聲說:“好。”
就這一個字,讓沈言修渾身一顫,長長呼出一口氣,喜悅快要藏不住。
“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頭深深埋在她頸窩蹭著。
也正因此,他沒看見林妙清眼中徹底熄滅的光。
沈言修,最後一次跟我坦白的機會,你錯過了!
第二天一早,沈言修就要拉著她出門。
“之前的婚戒被那個瘋子弄臟了,走!我帶你去買新的!”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林妙清隻覺得一片模糊。
晨光灑在沈言修英俊的側臉,勾勒出他深邃精致的輪廓。
林妙清看著看著,有些恍惚。
記憶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
五歲那年,他偷偷拽她的裙角,非要跟她一起合照,還趕走了其他小男孩,那時,沈言修對她就有占有欲。
八歲那年,他為了能在她生日當天送她一百隻千紙鶴,不眠不休疊了一周,熬的眼都紅了,卻笑著對她說:“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十四歲那年,情竇初開,他笨拙地給她寫情書,寫了一百封都不滿意,最後他全撕了,送過去一張畫滿愛心的紙。
十八歲那年,他爬上雪山之巔跟她告白,對山神發誓會愛她護她一輩子。
林妙清怎麼也想不通,這樣一個把她刻進生命裏的男人,怎麼會像那個人說的,在十年後為另一個女人殉情?
可最近發生的一切,又不容得她不信。
到珠寶店後,林妙清依舊心不在焉,反正她不會去婚禮,選哪款都無所謂。
可沈言修卻比談百億合同還認真,反複比對,連鑽石的棱角都要挑剔半天。
看著他專注的側臉,林妙清心裏又酸又澀。
從小到大,他送她禮物總是這樣精心,生怕她有一絲不滿意,哪怕她皺一下眉,他都要自責好久。
最終,林妙清隨便一指,才結束了挑選。
沈言修小心翼翼扶她出門,卻一眼看見阮楚楚。
她穿著發白的睡衣抱膝坐在地上,哭得淒慘可憐。
沈言修眼中頓時閃過心疼,下意識走了過去。
片刻後,他帶著阮楚楚來到林妙清麵前,為難地開口:
“清清,房東毀約把她趕出來了,她一個孕婦在外麵不安全,能不能......暫時讓她住我們家?”
林妙清整個人僵住,情緒幾乎決堤。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言修皺起眉:“奶奶很看重這個孩子,真要出事了,她肯定受不了。奶奶對你那麼好,你忍心看她難過嗎?家裏房間那麼多......”
林妙清幾乎氣笑了,明目張膽把小三帶回家,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荒唐,太荒唐了!
“沈言修,我要是不同意呢。”
“沈總,我頭好暈......”阮楚楚扶著額搖晃,眼看就要摔倒。
沈言修立刻扶住她,小心翼翼將她送進車裏,才轉身看向林妙清。
“清清,算我求你......就當為了奶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