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雲窈幼時落魄,曾與野狗爭食,在她瀕死之際,是我掰了半塊饅頭給她。
她為報這半個饅頭之恩,不惜女扮男裝,手刃了強娶我的廊員外。
那時我不知,她原是國朝最尊貴的王女,一朝跌落塵泥,受盡宿敵折辱。
我為她潛入仇家府中,一刀斷喉,替她掃清障礙,助她坐穩江山。
她登基後的第一道旨意,便是立我為後。
直到那個穿越男出現。
祝雲窈對他生了興趣,跟我說:“放心,孤最愛的始終是你,隻和她睡一覺而已。”
可當夜我便提刀闖進穿越男的寢殿,斬斷他的雙腿。
望著匆匆趕來的祝雲窈,我輕笑說道:
“現在,你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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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宛如修羅地獄的場景,祝雲窈雙眸紅的滲血。
“謝臨淵,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自然是在為妻主解憂啊。”
我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血跡,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笑意,
“這樣您就不必擔心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妻主......難道不該謝謝我麼?”
“你!你就是個....”
將奄奄一息的蕭玨摟在懷裏,祝雲窈眼底暴怒,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後吼向門外:
“禦醫呢?!還不快給孤滾過來救阿玨!”
祝雲窈眼裏的心疼刺痛了我。
這樣的痛色,上次見她這樣,還是爹娘強逼我出嫁的那天。
祝雲窈殺上門,親自手刃了要強娶我的廊員外。
更是將逼我出嫁的爹娘四肢砍斷,將他們的腦袋摘下來捧到我麵前。
當時看到我滿身的傷痕,她也是這般歇斯底裏。
說:“給我治!拿命去治,孤要她活!”
可我從沒想過,她還會心疼除我以外的別的男子。
手持長劍擋在她身前,我漫不經心的掃過一眾禦醫,
“好啊,你治一個,我殺一個。”
“妻主不妨看看,今日還有誰能活著,救他性命!”
祝雲窈額前青筋暴起,牙關緊咬著,
“臨淵!阿玨心思單純,與我們都不同!你怎麼就這般容不下他?”
“不同?”我嗤笑出聲。
是不同。
祝雲窈說過,她已經身處地獄太久了,太孤單了。
所以我心甘情願成為她最鋒利的那把刀,陪著她一起下了地獄。
我為她刺殺靖北侯,屠盡滿門八十一口,遍地屍山血海時。
她說:“血色,最配臨淵。”
可天下太平了,她卻說她喜歡心思單純的?
直視著她暴怒的雙眼,我突然笑了。
“是啊,我就是容不下他!”
話音未落,我身形一動,手中長劍朝著祝雲窈懷中的蕭玨刺去!
祝雲窈一腳踢開我的劍,旋即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夠了謝臨淵!你冷靜點!”
她扭頭朝著禦醫怒吼,
“還不快滾去醫治!要是阿玨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得給他陪葬!”
強大的窒息感讓我喘不過氣,可我笑的沒有絲毫悔意。
祝雲窈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
“為什麼?!臨淵!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因為......我和你一樣!祝雲窈!”
最後三個字落下的瞬間,我攥住袖中匕首抵在了祝雲窈的脖子上!
瞬間,她的脖子就被我割開了一條口子,不斷往外湧出溫熱的血。
祝雲窈沒躲,反倒沒忍住哼笑了一聲,
“臨淵,鬧夠了嗎?”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輕而易舉就能割開她的喉嚨,
“都是妻主親自調教出的脾氣。”
氣氛一瞬僵持死寂。
祝雲窈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走過去打橫抱起奄奄一息的蕭玨。
她快步朝殿外走去,經過我身邊時,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留一個禦醫給王夫醫治!其他人都隨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