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後三年,我和蘇澤是外人眼裏的模範夫妻。
新品發布會上,他作為新晉繼承人站在台上發言,還特意補充:
“感謝我的妻子,她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所有人都說他很愛我。
隻有我知道,他心裏一直有白月光。
果然下一秒,蘇澤看清了站在人群裏的柳嫣然——那就是他的白月光。
他不顧一切地追過去。
恰好這時,煙火綻放。
我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在眾目睽睽下緊緊相擁。
全場嘩然。
“葉晚星也就是家世好,她隻是個聯姻的工具。”
“原來蘇總有白月光的傳聞是真的啊。”
我麵色無波無瀾。
沒錯。
蘇澤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隻是鞏固地位的工具。
可他在我這,又何嘗不是呢?
豪門聯姻,從來隻是為了利益。
若不是他和我真正愛的人有幾分相似,我又怎麼會選擇他做聯姻對象?
......
距離新品發布會結束,已經過去兩天。
這兩天,蘇澤沒有回來過。
我也沒有刻意關注他幹嘛去了。
可是總有好事之人不斷提醒我。
【蘇總幫柳嫣然搬家去了,我們蘇總還親自下廚。】
【果然,白月光都是無法代替的,澤哥心裏的女人隻有柳嫣然。】
【他們這兩天還回了一趟老宅,嘖嘖,澤哥都沒帶葉晚星回去過。】
他們甚至還貼心地附上照片。
我看著群消息,沒什麼表情。
這個群裏的人,幾乎都是蘇澤的兄弟。
我連蘇澤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他們?
我把自己困在畫室裏,畫著我記憶中那個少年的眉目。
最後一筆落下,畫室大門剛好被推開。
蘇澤走了進來。
他冷淡瞥了一眼,嘴角噙笑。
“葉晚星你還真是嘴硬啊,表麵上不在乎,卻在這裏偷偷畫我。”
蘇澤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副畫,嘖嘖幾聲,眼裏都是戲謔。
我皺眉。
我畫的不是他。
他伸手要碰。
我眼疾手快揮開他的手:
“別碰,顏料還沒幹。”
被我揮開他沒真生氣,反而眼裏的笑意更濃。
“你真是死鴨子嘴硬,畫都畫了,還怕被人看?葉晚星,你承認你就是愛慘了我很難嗎?”
“不然你當初也不會死皮賴臉地非要嫁給我,甚至——”
說到這,他掐住我的脖子,“甚至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將嫣然趕出國。”
我迎上他的視線,將脖子往前送了送。
他的目光接觸到我細長的脖子,喉結微不可查地滾了滾。
卻偏要裝出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蘇澤忽然用力甩開我,伸手扯了扯衣領:
“你這畫技太差,把我畫得沒有一點英氣,太嫩了點。”
我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著畫架上的人畫像。
確實是太嫩了。
那是十八歲的白若竹,眉眼間還帶著那個年紀特有的稚氣和少年意氣。
我喉嚨幹澀,正要開口反駁。
就見蘇澤視線落在畫架旁散落的紙稿上。
上麵全是些零碎的側臉線條。
每一筆都帶著我精心描繪的、屬於白若竹的輪廓。
蘇澤的腳步頓了頓,嘴角的弧度幾乎壓不住。
他伸手拿起其中一張稿紙,聲音歡愉了幾分。
“你有這閑功夫不如想想過幾天老爺子壽宴,該送什麼,別又給我丟人。”
我抬頭看他,恰好撞見他眼眸裏沒收斂的笑意。
見被我抓包,他馬上變了臉,將稿紙扔在我臉上。
紙張鋒利,在我臉頰劃出一道細微的口子。
蘇澤語氣又硬了幾分。
“還不趕緊起來收拾幹淨,畫室亂得跟豬窩一樣,也就我能忍你。”
說著,他甩袖離去。
我才撐起身子,站起來。
畫室裏的窗子,有陽光透進來,金色的光輝灑在畫中人的臉上。
我落下一滴淚,低聲呢喃:
“我好想你,若竹。”
我真正的愛人,為了救我被仇家推下深海。
幾分鐘後,畫室的門又被人推開。
是柳嫣然。
這是我和她第一次正麵交鋒。
此前,我隻遠遠見過她一次。
外人都說是我把她趕走。
可我其實什麼都沒做。
我向蘇澤解釋過很多次,可他從未信過。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蘇澤有一個地下戀人。
蘇澤怕蘇家長輩找柳嫣然麻煩,將她藏得很好。
直到我和他大婚那天,柳嫣然在婚禮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