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著是陳澤的笑聲,混著模糊的喘息:“算,你想去哪都依你。”
“等你生了孩子,我再給你買新鐲子,還有你喜歡的小裙子,給你買最漂亮的布偶貓,養一窩。”
“還有你前幾天寄的小貓,我看了,很可愛。”
我聽見聲音,自嘲的笑了笑。
前幾天陳澤不在家,我收到了個快遞。
寄件人寫著“沈柔柔”,那時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當時以為是別人寄錯,就隨手放進了客房。
沒想到竟是兩隻貓。
可他明知道我對貓毛過敏,非但沒有告訴我,也沒有把貓關在籠子。
醫生舉著手機愣在原地,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慌亂,迅速關了免提。
電話那頭的陳澤沒聽見動靜,又開口催促:“嘖,徐浩,你到底什麼事?不說我掛了。”
沒等那醫生開口,他直接掛了電話。
徐浩不知道說什麼好,道了一聲好好休息就出去給陳澤重新打去電話。
估摸著沒再打通。
陳澤一夜沒來。
急診室裏靜下來,我胳膊擋在臉上,眼淚從指縫裏滲出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在我最難受的時候,我唯一的家人,在陪他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定義自己的身份。
夜裏值班的醫生說我的情況不嚴重,給我輸了液,又滴了眼藥水,症狀才慢慢緩解。
天亮後,我偷偷走了。
我沒有家,以前以為陳澤在的地方就是家,現在我想明白了,我隻是他和沈柔柔的局外人。
我剛走出醫院,手機就響了,是陳澤。
“沫沫,我得回老家幾天,你在醫院好好住著。”
他的聲音很倉促,“我安排了人每天給你送飯,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冷笑一聲,聲音平淡,“那祝你們玩得開心。”
他那邊聲音嘈雜,像是在機場。
他沒有聽出異常,隻嗯了一聲:“乖,等我回來。”
電話掛了,我站在路邊,找了家小飯館隨便吃了碗麵,又找了份工作,當服務員。
晚上就在大廳的地上湊合,白天擦桌子上菜。
閑下來的時候看了眼手機,之前知道陳澤有個沒公開的社交號,於是偷偷關注了。
沒想到就發來了動態提示。
點進去,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帶老婆孩子出來散心,陽光正好。”
配圖裏,陳澤的手放在沈柔柔的肚子上,沈柔柔靠在他身邊,背景是國外的高樓大廈。
評論區全是他老家親戚的祝福:“早就該帶柔柔出來玩了!”
“孩子都這麼大月份了,可得好好疼。”
“咱們柔柔可是咱們村最優秀的女孩子,可比那些沒爹沒娘指著男人養的人強多了。”
......
我翻看著屏幕上的評論,直接拉黑了那個賬號。
閉著眼緩了一會,翻出通訊錄裏律師朋友的電話,讓他發份離婚協議過來。
接著找到陳澤的微信。
他的頭像還是八年前我和他一起畫的簡筆畫,一直沒換。
我把離婚協議發過去,寫明了淨身出戶,沒再多說一個字。
消息剛發出去,他就秒回:“沫沫,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