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閨蜜因丈夫出軌離婚後,她變得神經質。
總是疑神疑鬼,三年後確診乳腺癌晚期。
手術前夜她突然坦白:
“有件事像刺紮在我心裏這麼多年。”
“你當年那段姻緣是我攪黃的。”
“不過我給你留了養老金,在床底鐵盒裏。”
“來世我們再做好姐妹,我一定好好對你。”
隨即她給丈夫發消息:
“我死後不要葬入你家祖墳,把我海葬了吧,我向往自由。”
我照顧她化療全程,沒想到善意換來欺騙。
她走後,丈夫翻遍屋子找所謂鐵盒,隻找到我的借條。
最後把我趕出陪護的出租屋。
我在橋洞下裹緊破毯子:
“劉倩,若能重選一次,我絕不會為你擋那杯酒。”
1
“何宛彤,你就是個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冰冷的橋洞下,我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寒冷,隻有一種正在抽離的麻木。
耳邊全是劉倩在病床上最後的嘲笑,比窗外的風雪還要刺骨。
“我這輩子沒別的本事,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知道你為什麼被賀言趕出來嗎?”
“你床底下那個鐵盒子,看到了嗎?”
“裏麵全是你給我寫的借條,還有我寫給賀言的信,一封一封,全是炫耀怎麼把你當猴耍,怎麼從你這個提款機身上騙錢的。”
賀言,劉倩的丈夫,看完信後,那張斯文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他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原來你一直在背後算計我老婆的錢!你個臭要飯的,給我滾!”
五年的悉心照料,換來的就是這句話和被保安扔出醫院大門的狼狽。
我死了,在2012年的第一場大雪裏。
再次睜開眼,我竟然躺在大學宿舍的上鋪,身上蓋著那床洗得發白的棉被。
空氣裏彌漫著廉價的檸檬味空氣清新劑,混合著泡麵的味道。
對床的劉倩正對著小鏡子,仔仔細細地塗著一支顏色鮮豔的大紅色口紅,嘴角翹著得意的弧度。
桌上的小台曆被撕到2007年9月15日。
我重生了。
劉倩塗完口紅,滿意地咂了咂嘴,轉頭看到我醒了,臉上立刻堆起熟悉的親昵笑容。
“宛彤,醒了啊,快點,別睡了,跟我出去一趟。”
她幾步走到我床邊,伸手就要拉我的胳膊。
“我找了個好兼職,去‘金色年華’夜總會端盤子,一晚上好幾百塊呢!”
“你不是總說缺錢嗎?正好啊,一起去,互相還有個照應。”
我盯著她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
就是今天晚上,就是這個“金色年華”,我為了幫她擋下一個油膩客戶的騷擾,潑了對方一身酒,結果認識了來處理麻煩的陳致遠。
結果第二天,她就梨花帶雨地告訴陳致遠,我嫌他隻是個窮醫生,配不上我,然後她自己貼了上去。
我撥開她抓著我的手,動作有些大,她愣了一下。
我從床上坐起來。
“我不去。”
劉倩的笑容僵在臉上,那抹鮮豔的紅色顯得格外刺眼。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去。”
我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聲音不大,但宿舍裏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像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何宛彤,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賺錢的機會,你還不樂意了?”
“平時讓你幫個忙跟要你命似的,現在還學會給我甩臉子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去不去啊?你是不是我朋友啊?讓你陪我去一下怎麼了?”
“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別想我再幫你一根手指頭!”
宿舍裏另一個室友林曉從上鋪探出頭,小聲說。
“倩倩,你別這麼說,平時不都是宛彤幫你比較多嗎?”
“上次你急性腸胃炎,還是宛彤半夜背你去醫務室的呢。”
劉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是被人當眾揭了短。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
“我就是不想去那種地方,不行嗎?”
“以後誰也別求誰,正好。”
她氣得嘴唇都在發抖,抓起桌上的包,指著我的鼻子。
“好!何宛彤,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給我等著,有你哭著求我的時候!”
門被她“砰”的一聲狠狠摔上,震得牆上的鏡子都晃了晃。
2
那天晚上,劉倩直到半夜兩點多才回來。
她喝得爛醉如泥,妝也花了,是被同去的一個男生架回來的。
一進門就趴在垃圾桶上吐,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起床了。
我去了市醫院。
憑借前世的記憶,我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心外科的醫生辦公室。
陳致遠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隻手撐著額頭,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我敲了敲門。
“請進。”
我推門進去。
“陳醫生,早上好。”
他抬起頭,眼裏帶著一絲被打擾的疑惑。
“我是護理學院來申請實習的,我叫何宛彤。”
我遞上我的簡曆。
“我看您好像不太舒服,是頭疼嗎?”
他接過簡曆,點了點頭。
“昨晚處理了點麻煩事,沒休息好。”
“我學過一些中醫推拿,或許可以幫您緩解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我真誠的眼睛,還是點了點頭。
我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指,準確地按在他的風池穴和太陽穴上。
“您這是典型的緊張性頭痛,加上睡眠不足。”
“力道可以嗎?”
“嗯,很舒服,謝謝你。”他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你很專業。”
我笑了笑,正準備說點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劉倩像一陣風一樣衝了進來,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尖叫。
“何宛彤!你這個白眼狼!你不要臉!”
她一眼就認出了陳致遠,正是昨晚她在夜總會糾纏的那個男人。
“我說你怎麼不去呢!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要來這裏勾引他!”
“我昨天就看上他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個小偷!”
整個科室的人,醫生、護士,還有幾個病人,都齊刷刷地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陳致遠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
“這位同學,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這裏是醫院!”
“我們在討論實習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倩像個瘋子一樣,在走廊裏跺著腳大喊。
“討論實習?你們在辦公室裏拉拉扯扯,動手動腳,叫討論實習?”
“何宛彤,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專門搶朋友男人的賤人!”
陳致遠的臉色已經鐵青。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歉意和安撫。
然後他拿出手機,直接按了保安室的內線電話。
“保安室嗎?心外科醫生辦公室,有人在這裏鬧事,請馬上過來處理。”
他掛了電話,冷冷地對劉倩說:
“請你立刻離開,不然等保安來了,你的臉麵會更難看。”
他轉頭對我輕聲說。
“這種朋友,還是徹底斷了來往比較好。”
3
劉倩是被兩個保安架出醫院的,哭著跑回了宿舍。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裏麵一片狼藉。
她的化妝品摔了一地,衣服也扔得到處都是。
她坐在地上,披頭散發地哭。
“何宛彤背叛我!她搶我的男人!她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丟臉!”
“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拙劣的表演。
“劉倩,你鬧夠了沒有?”
她看到我,哭得更大聲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還有臉回來?你這個叛徒!你給我滾出去!”
我走到她麵前,把一張打印出來的紙拍在桌子上。
“這是你這個學期讓我幫你墊付的飯錢、書本費、還有買化妝品的錢,一共八百三十二塊五。”
“這是你上學期讓我幫你寫的四篇論文,兩份實驗報告。”
“我這裏還有你每次讓我幫你去食堂打飯,幫你去圖書館占座,幫你去上課答到的聊天記錄。”
“劉倩,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在幫誰?”
宿舍裏的林曉和其他室友都圍了過來,看著那張紙,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劉倩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十個巴掌。
“你......你算這麼清楚幹什麼!”
“不就一點小錢嗎?我們是朋友,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我冷笑一聲。
“是不至於。”
“所以,把錢還我,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劉倩惱羞成怒,從地上一躍而起。
“何宛彤,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那個醫生會看上你?”
“離了我,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土包子!”
“好啊,那我就看看,離了你,我到底是不是阿鬥。”
我轉身,拉出我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你幹什麼?”
“我搬出去。”
我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整齊地放進行李箱。
“這個宿舍太小了,容不下我們兩個人。”
“你搬?你憑什麼搬?該滾的人是你!”
她想上來搶我的行李箱,被林曉一把拉住。
我拉上拉鏈,頭也不回地拖著箱子往外走。
身後傳來她氣急敗壞的咒罵。
“何宛彤,你給我滾!滾了就別想再回來!”
當天下午,我就搬出了宿舍,在學校附近找了個按天計費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4
劉倩開始在學院的各個班級群和學校的論壇裏,瘋狂地散布我的謠言。
她把我描述成一個為了男人不擇手段,背叛朋友,私生活混亂的撈女。
“你們知道嗎?何宛彤為了個醫生,連最好的朋友都不要了。”
“她還在醫院裏勾搭醫生,實習的時候就跟人亂搞男女關係。”
“這種人,一點醫德都沒有!以後誰敢讓她護理啊!”
一時間,我成了整個護理學院的“風雲人物”。
我走進教室,原本熱鬧的議論聲會瞬間停止,然後變成竊竊私語。
“看,就是她。”
“長得挺清純的,沒想到是這種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離她遠點,別被帶壞了。”
我沒有去挨個解釋。
我直接把劉倩讓我墊錢的賬單截圖、幫她寫作業的聊天記錄、還有她醉酒晚歸的照片,整理成一個長帖子。
帖子的標題是:《關於“好朋友”劉倩同學對我的一些不實指控,我選擇用事實說話》。
我把帖子直接發到了學校的論壇上,並且@了輔導員和學院的官方賬號。
“既然劉倩同學這麼喜歡讓大家評理,那我們就把所有事情都攤開來說。”
“賬單在這裏,作業在這裏,是誰一直在付出,是誰一直在索取,一目了然。”
“至於所謂的‘勾引醫生’,我申請實習靠的是全係第一的成績,不是靠任何人。”
帖子一發出去,瞬間引爆了整個論壇。
評論區炸了鍋。
“我靠!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