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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剛搬進我裝修的樓房，廚房就因線路問題起了火。

作為退役消防員，老公隻要拿起樓道滅火器，就能清出救生通道。

可他剛帶的女徒弟卻搶過滅火器：“隊長，你讓我去吧！”

“這是多好的實戰機會啊！”

“我不能總當個沒用的花瓶！”

老公居然就讓她一個人衝了進去。

結果，她對著火苗根部亂噴，引發回火，火勢吞沒了廚房。

婆婆被燒死在裏麵。

陳鋒把女徒弟護在身後：“別怕，有我呢。”

“這種爆燃，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他看到消防員抬出的焦屍手腕上掛著一隻玉鐲，想起來這是我前幾天剛買的。

當時他還嘲諷我：“就這？地攤上淘的吧？”

“戴這種玩意兒，也不怕被人笑話。”

他便認定，是我媽出了事。

事後，他對我說：“老婆，人沒了。”

“我盡力了，沒能把你媽帶出來。”

我媽？

陳鋒，那隻被你瞧不起的玻璃貨，

是我買來送給你媽的喬遷之禮！

死的是你自己的親媽！

拉起了警戒線，空氣裏滿是焦糊味。

我撥開人群，衝了過去。

一個消防員攔住我。

“女士，裏麵危險，不能進去。”

我看見了陳鋒。他半蹲在地，懷裏護著一個女孩。

女孩穿著救援隊製服，臉上沾滿煙灰，身體發抖。

那是他新收的女徒弟，林夢。

“隊長，對不起，都怪我......”

林夢帶著哭腔，埋在陳鋒的胸口。

“是我沒用，我把事情搞砸了......”

陳鋒一下一下拍著她。

“別怕，有我呢。”

“這種爆燃，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你沒受傷吧？第一次見這場麵沒嚇暈，”

“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甚至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幾個消防員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從樓道裏走出來。

經過陳鋒身邊時，擔架顛簸了一下。

一隻手從白布邊緣滑落。

手腕上，掛著一隻玉鐲。

我認出了那隻玉鐲的輪廓，眼睛一陣酸澀。

前幾天，我把這隻鐲子拿回家。

他捏在手裏看了看，嗤笑一聲。

“就這？地攤上淘的吧？”

“戴這種玩意兒，也不怕被人笑話。”

他安撫好林夢，讓她靠在旁邊的牆上，然後才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他走到我麵前，停下。

“老婆，人沒了。”

“我盡力了，沒能把你媽帶出來。”

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林夢從他身後走過來，怯生生地看著我。

“嫂子，你別怪隊長。”

“都怪我，是我太想證明自己了。”

“是我搶了隊長的滅火器......”

她話沒說完，陳鋒立刻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跟你說了，這事不怪她！”

“是我讓她去的，你有意見衝我來！”

他轉過頭，冰冷的對我說。

“那火誰去都沒用，你在這撒什麼潑？”

“人死不能複生，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一股寒意從我腳底竄起。

我看著這個愛了八年的男人。

“陳鋒，你清醒一點！”

“躺在裏麵的是你媽！”

周圍的鄰居和同事們投來同情的目光。

陳鋒擰緊眉頭。

“蘇念，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林夢的錯。”

他伸出手想拉我。

我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你沒聽懂嗎？”

“我說，死的人，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