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隊警察很快趕到,他們立刻封鎖了公司。
由於涉及命案和眾多人證,一間小會議室被臨時改成了審訊室。
負責審訊的是一位眼神銳利的老刑警。
旁邊坐著一位仔細記錄的年輕女警。
“陳女士,請你明確回答,趙剛和孫靜的死亡,是否與你有關?”
老刑警開門見山,聲音平穩卻帶著壓力。
我坐得筆直,回答得滴水不漏。
“無關。我隻是提醒他們台風危險。”
女警接過話,翻動著資料。
“危險?據我們了解,你平時並不是一個采取極端管理方式的主管。”
“為什麼這次台風,你態度如此強硬,甚至不惜引起眾怒也要留人過夜?”
我鎮定回應:“這次台風預警很嚴重,我隻是想把風險降到最低。”
“明天如果他們回不來上班,項目進度會嚴重落後。”
“風險?”老刑警微微前傾身體。
“用收取一百塊過夜費的方式?可這樣根本留不住人。”
“我們聯係了你們總經理,他表示公司從未有此規定。你作何解釋?”
我避開他直視的目光。
“我認為提供水電,收取費用是合理的,我一向以公司利益為重。”
老刑警捕捉到我的細微閃躲:“合理?那你如何解釋五分鐘內必死的預言?”
“為什麼如此精確?據你同事反映,你平時言語嚴謹,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我感到後背有些發涼。
“那是情急之下的誇張說法,是為了震懾他們,他們造反了一個個都想下班。”
“這次新聞報道是十幾年一遇的巨災,我有很不祥的預感。”
“五分鐘,隻是一個大概的時間概念。”
問題越來越尖銳,直指整件事中的很多細節。
兩位警察顯然並不滿意。
就在老刑警再次追問那一百塊費用的真實意圖時。
我身下的手機,輕微地震動了一下,無人察覺。
我指尖一顫,用最快的速度垂眼掃過桌下。
隻是一瞬,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老刑警和女警交換了一個眼神。
“陳女士,”老刑警的聲音沉了下來,下了最後通牒。
“請你再回答一次,趙剛和孫靜的死亡,你到底是否知情,甚至是否參與?”
會議室裏安靜得可怕。
可窗外的台風已經刮得大樹沙沙作響。
我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然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是,”我的聲音幹澀得像是被砂紙摩擦過。
“他們的死,都是我......蓄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