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夫深夜醉酒,無意間透露他重生了。
言語間,他抱怨老天不公,為何讓他重生到結婚後。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曾多次無意間提及的“後悔”,
竟然是真的......
可笑的是,那時的我卻隻當它是玩笑。
...
深夜,我一遍遍清理著地上的汙穢,
直到筋疲力盡也不願停下。
主臥,丈夫還在旁若無人地肆意輸出。
“憑什麼!早知道重生還要繼續這段婚姻,還不如讓我死在那場車禍!”
手指的傷口還在滴血,
那是收拾丈夫摔碎的水杯時被碎片割傷的,
隱隱的陣痛時刻提醒著我,
我所聽到的那些話,
都是真的!
半小時前,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代駕小哥把爛醉的丈夫推進我的懷裏,
轉身離開離開時不住地抖著弄臟的衣袖,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我一臉無奈地接過丈夫,
此刻的沈嶠,神誌已然不清,
嘴裏不停嘟囔著那些我聽不懂的話語。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沙發上靠著。
忍著難聞的酒氣,
我把一杯溫水遞到他的嘴邊。
半杯水下肚,沈嶠突然情緒失控,
將手中的玻璃杯種種砸到了地板上。
地板砸中的地方裂了一道細微的口子,
而那水杯,早已碎了一地。
「薑悅,你為什麼陰魂不散!」
「再來一次,為什麼還要讓我遇見你!」
「你知不知道,當我睜開眼再看見你這張臉時,
我有多麼絕望!這輩子,又是這樣的結果,
憑什麼!憑什麼!」
狂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猛然轉身,沙發上的人眼睛閉著,
可客廳空蕩蕩的,
所有跡象表明,
剛剛那些殘忍的話語,
字字句句,都出自我的枕邊人之口!
沈嶠是酒精過敏體質,
這是結婚前我就知道的。
那時,他第一次去我家見長輩,
被親戚朋友們灌酒,
在客廳的沙發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從那以後,他就隨身準備好了酒精過敏的藥物,
不論處在什麼樣的應酬場合,
隻要掏出藥來,沒人敢說讓他幹了的話。
我已經很久沒見他醉成這樣過了,
以至於我快忘了,
他有“酒後吐真言”的習慣。
指尖此刻傳來異樣的痛感,
被劃破的傷口一滴滴湧出鮮血,
血珠滴在雪白的地板上,
開出一朵苦澀、猙獰的花。
我恍惚著把沙發上的人扶進主臥床上,
耳邊的抱怨聲、咒罵聲如此陌生,
一字一句,像生鏽的釘子紮進我的心臟,
我痛苦到無法呼吸。
眼前的沈嶠,
是沈嶠,可又似乎,
不是沈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