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我媽在床邊睡著了。
我動了動手,冷漠轉過頭。
我媽被我的動作弄醒,她哭得停不下來。
心疼看著我被打上石膏的雙手雙腳,聲音顫抖。
“小音,醫生說差一點你的雙手雙腳就徹底斷了。”
“現在還能恢複,隻是需要的時間很長。”
“不用怕,媽媽會陪著你的。”
我依舊神色平靜,眼神看向我媽包裏露出的半張協議。
“你來是不是有事?”
我媽愣住,她似乎不習慣我的態度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漠。
猶豫後,還是把諒解書遞給我。
“小音,這件事鬧的有點大,有人報警了。”
“陽台窗戶被拆了的事,是小詩忘記說了。”
“彈珠是女傭不小心撒的,那是她準備送給兒子的生日禮物。”
“一切都是意外,所以你簽一下諒解書,你哥和小詩就沒有責任了。”
我譏諷一笑,“所以關心我隻是為了諒解書做鋪墊對嗎?”
我媽想反駁,可是麵對我冰冷的眼神,她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能低聲抽泣,“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我自嘲一笑,一家人?太可笑了,一群蠢貨和一條毒蛇而已。
夢詩突然推開門跪在我床邊哭得梨花帶雨,不停扇著自己的臉。
“對不起姐,都是我忘了窗戶被拆了!”
“一定很疼吧姐姐,你打我吧!”
我抬起手就給了夢詩一巴掌,清脆的響聲讓整個病房都安靜了。
夢詩捂著臉呼吸沉重,她緊咬下唇,惡狠狠瞪著我。
卻不敢說任何話。
我滿臉嘲諷,“你讓我打,我打了。”
“什麼時候,也跟我一樣,感受一下手腳斷掉的痛苦?”
我媽滿臉震驚,甚至動了怒火。
“小音,你怎麼能打小詩?”
我看向我媽,她總是優雅溫柔的模樣終於變了。
卻不是為我。
夢詩攥緊雙手,眼淚不斷掉落。
“是我該打,姐姐做的對。”
我哥推門而入,將夢詩抱起來。
對著我就是一拳頭,我身體瞬間蜷縮。
胃裏的酸水都吐了出來,鑽心的疼痛不斷蔓延全身,讓我所有神經都在顫動。
“夢音你夠了!小詩不是故意的,原本我還想為了彌補你,帶你去加州玩!”
“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你太咄咄逼人了!”
我垂下眼眸,覺得自己這一個月努力融入家庭,討好她們的行為在這一刻多麼可笑。
我抬起頭,嘲諷看向夢長安。
“不管是我墜樓,還是你毆打我,我早已經報警了。”
“夢長安,你要蹲局子了。”
我話音剛落,警察就出現了,夢長安氣得麵色漲紅。
“夢音!你知道我被抓對公司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嗎?”
我充耳不聞,眼睜睜看著我哥被抓走。
我媽徹底急了,對著我質問。
“小音!我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原本都說你是精神病我不信,現在看來,你不光精神出了問題,更是天生就沒有感情的人!”
我媽想離開,我叫住她。
“媽,我想和夢詩玩一場遊戲,你留下來做我們的見證人。”
我媽皺起眉頭,卻沒有繼續走。
而夢詩眉頭一挑,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嘲笑。
“姐姐想玩什麼遊戲?”
我露出笑容,“當然是之前玩的是與否遊戲。”
“也許我真的是精神出了問題,所以需要媽在場,看說出來的話,到底會不會成真。”
夢詩笑了,“那就我先開始。”
“姐姐今晚淩晨會遇到假扮醫生的變態殺人魔,在手術台被活生生肢解而死。”
“姐姐,說是吧。”
我媽對於夢詩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她那個靦腆溫順的女兒會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可她依舊沒有責怪夢詩,反而是盯著我,神色厭倦。
“既然你說是小詩的話會成真,高考和墜樓都跟小詩有關,那你就說是,今晚我會一直守著。”
夢詩死死盯著我的眼睛,我已經成功激怒她,夢詩已經等不及,她想讓我以最快速度,遭遇最痛苦的死法。
我笑著開口:“是。”
夢詩鬆了口氣,滿臉惡意。
我卻緊接著開口:“如果一切是真的,你所有說的一切全部反彈,所有愛你的人到最後都會對你恨之入骨。”
夢詩臉色慘白,我繼續說:“妹妹,請回答。”
我媽看向夢詩,“既然小音非要把一切推到你身上,那你就讓她徹底死心。”
“這樣也好讓她接受治療。”
夢詩遲遲不肯回複,直到她感覺我媽眼神越來越不對。
才咬牙開口:“是。”
話音剛落,夢詩的瞳孔開始劇烈顫抖。
她看向了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