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再次撥通助理小林的電話,語氣平靜:
“記錄一下導演和製片人罵人的原話,有錄音最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小林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
“......錄、錄音?”
“對啊。”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以後寫回憶錄或者撕逼的時候用得上,都是素材。“
"再訂個最大的果籃,以我的名義送到導演房間。卡片寫'抱歉添麻煩了,請您消消氣'。"
“楠楠姐......這、這有用嗎?”
“沒用啊。”我理直氣壯,“但態度要到位,以後撕起來顯得我們占理。快去。”
掛斷電話,病房裏隻剩下點滴規律的滴答聲。
消毒水的氣味無孔不入。
三天前那場車禍,想來也和沈蔓脫不了幹係。
許星躍執意要推掉一個有親密鏡頭的高奢廣告。
我與他發生爭執,情緒激動下開車分神出了車禍。
我當時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變這麼多。
半年前,許星躍有一場尺度較大的床戲。
我在監視器前看著他和女演員纏綿,心裏堵得難受。
收工後,我忍不住問他:"剛才那場戲,你是不是太投入了?"
他漫不經心地解開戲服扣子:"薑楠楠,你又不是第一天在這個圈子。演員拍親密戲,動情很正常,這是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我當時氣得發抖,"所以你借著演戲的名義,就可以對別的女人動情?"
他冷笑一聲:"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家子氣?這都是工作。要是連這點專業素養都沒有,還當什麼演員?"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至極。
我點開微信,找到那個置頂的對話框。
上一次對話,還停留在我出車禍那天,他敷衍的“好好休息”。
我麵無表情地打字:
「許星躍,既然你選擇了沈小姐,那我祝福你們。」
「作為你的經紀人,現正式通知你:因你單方麵違約,造成劇組重大損失及公司聲譽受損,我們將依據合同啟動解約程序。請準備好違約金。」
「作為你的前女友,也送你一句話:祝你和沈小姐,鎖死,百年好合。別再出來禍害別人。」
我毫不猶豫地將許星躍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
傷口很疼,但腦子從未如此清醒過。
從今往後,我薑楠楠,隻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