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以永遠不用再回來

大部分的沈氏族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沈懷硯再清楚不過。

他一路怎麼走過來的，怎麼穩當做的這個沈家家主的位置，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沈懷硯並不在意這些人。

他在意的，是他唯一的妹妹，沈清杳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到後花園的池塘邊，又掉進水裏。

沈清杳受到驚嚇神誌不清，問不出什麼。

沈懷硯趕到醫院時，沈老太太也才剛到不久。

“奶奶。”

沈老太太一見沈懷硯，就像見到了主心骨，“懷硯，你妹妹她……”

沈老太太的身體不好，因為擔憂著急，說話太激動一時咳嗽不止，沈懷硯趕忙給奶奶拍順後背。

“奶奶，別著急，清杳沒事。”

沈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萱萱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沈老太太還不知道喬萱跑出國的事，也不知道喬萱要跟自己的孫子鬧離婚的事。

沈懷硯不慌不忙，“她這兩天出去散心了，回不來。”

沈老太太點點頭，也沒多問。

到了病房，醫生跟沈懷硯說沈清杳的情況。

沈懷硯麵色冷淡，認真傾聽。

沈老太太看到孫女狼狽兮兮的模樣，沒忍住濕了眼眶，餘澤注意到，不動聲色地走到老太太身邊。

低聲的安慰，叫老太太寬心。

沒多久，沈氏的其他族人到了。

安靜的走廊頓時鬧哄哄的，有腳步聲，有交談身。

有人不知道沈懷硯已經到了，沒什麼顧忌的聊天說話，走廊上傳來一陣愉悅笑聲。

還有一個人的說話聲，剛好傳到沈懷硯耳朵裏。

“清杳這丫頭，也是命大呀。這次真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太太怕也熬不住嘍。”

沈懷硯眼底的情緒頃刻間冷下來。

醫生說完話，沈懷硯說了謝謝，而後平靜的通知餘澤。

“太吵，叫他們出去。”

不需要這些假惺惺的人來探望沈清杳。

餘澤應一聲，不多問，帶幾個保鏢去攔人。

沒多久，走廊又恢複到一片安靜。

兩個小時之後。

也不知道沈家的人說了什麼，傳進喬萱的耳朵裏，喬萱氣急敗壞的打電話給沈懷硯，沈懷硯接了。

喬萱沒想到那麼順利，“沈懷硯？”

沈懷硯，“嗯。”是我。

喬萱突兀的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不算好，“沈懷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冷漠冷血的人！沈清杳好歹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利用她？就為了逼我回來，你還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你還有良心嗎？”

“沈懷硯，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壞，你王八蛋。”

“你還是個人嗎？”

“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

沈懷硯皺眉，很不喜歡喬萱的說話態度。

“喬萱，你再罵一句試試。”

低冷的一句話，讓喬萱的舌頭打了個結。

沈懷硯也不知道喬萱都聽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無非是沈家那些人，家族裏麵總有幾個碎嘴，挑撥離間的。

沈家也該清理清理了。

沈懷硯對喬萱的生氣謾罵置之不理，等喬萱一股腦的說完，他才不冷不熱的說一個字。

“蠢。”

除了這個字，沈懷硯就沒再說別的了。

喬萱：“……”

“你罵我什麼？你罵我蠢？沈懷硯，你憑什麼罵我？”

沈懷硯一言不發。

喬萱也不管沈懷硯在沒在聽，她心裏的火氣又冒上來，對著手機又冷冰冰的說了好大一通，都是指責沈懷硯的。

沈懷硯依舊不回應。

要不是還在通話中，喬萱就以為電話被掛斷了。

說太多，喬萱都累了。

她最近對沈懷硯說的話，比這一年多加起來，說的還要多。

喬萱有股拳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深吸口氣，“沈懷硯，你在沒在聽？”

沈懷硯總算給個回應了。

“嗯。”

喬萱聲音緊繃著，“你就不能說句話？”一開始生氣，現在因為沈懷硯這冷淡冷漠的態度，她心裏莫名的覺得委屈。

也不知道委屈什麼。

還是明知道不該對沈懷硯這個人心存幻想，抱有奢求期望，但是潛意識裏的自己卻希望得到他溫柔的對待。

沈懷硯：“嗯。”

喬萱：“……”他就這麼不願意張嘴嗎？

還是對她說句話，真就這麼難。

來來回回就一個嗯，多說一個別的字，是會死嗎？

喬萱要氣炸了。

也許是感覺到電話裏喬萱起伏的情緒，沈懷硯淡淡開口，也隻是多問一句，“什麼時候回來？”

喬萱不想理他，幹脆學他，沉默閉嘴不說話。

最好能氣死他。

沈懷硯忍耐的等了片刻，稍後，他語氣淡漠又平靜，提醒：“喬萱，時限內，要麼自己回來，要麼喬家安排人把你綁回來。”

“或者，你也可以永遠不用再回來了。”

說完，沈懷硯把電話掛斷。

喬萱：“……”

這個狗男人，掛電話的速度倒是積極。

喬萱克製著情緒，強忍著沒再打回去，等心情平靜差不多了，她開始查看天氣和機票，希望能有點轉機。

但是沒希望了。

她回不去，除非自己長翅膀飛回去。

隻能等了。

喬萱心裏惦記著沈清杳的情況，沒心思再做些別的，拒絕了林賀青帶他玩的提議。林賀青瞧這天氣不好，怕喬萱一個人呆在屋裏會悶出問題來，強拉她出去打牌。

喬萱有心事，玩牌也玩的心不在焉。

她手氣也不佳。

一直輸，輸的林賀青都看不下去。

又敷衍玩了幾局，喬萱隨便找個理由去洗手間，讓其他人加入，她都外頭透透氣。剛走到外麵，一股風迎麵撲來。

喬萱吃了一嘴的頭發。

喬萱：“……”

把自己的頭發撥開，走到避風的走廊，喬萱給餘澤打電話。

餘澤接電話的速度很快，毫不猶豫。

“夫人？”

喬萱一顆心都掛在沈清杳身上，急忙問：“餘澤，杳杳怎麼樣了？”

餘澤說了沈清杳現下的情況，說有醫護人員隨時照看著，叫她不要擔心，等大小姐高燒退下來基本就沒太大事情。

喬萱一顆心才踏實下來，又問沈老太太，“那奶奶呢，她還好嗎？”

奶奶的身體不是很好，孫女又出了這事，奶奶肯定會有情緒上的波動。

餘澤：“老人家沒事，夫人您放心。”

喬萱聽到沈清杳和沈老太太都沒事，一顆心總算徹底踏實下來，沒那麼慌張焦急。她情緒冷靜下來，問餘澤，“杳杳是怎麼掉水裏的？她什麼情況，沈家的傭人不會不知道。她身邊，就沒有一個人看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