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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坐到半夜。

總想到女兒七歲時，撲到我身上為我擋前夫的拳頭。

十二歲時，陪我擺攤喊啞了嗓子......

她一直很乖巧懂事，很少讓我操心。

直到半個月前，前夫在跟陳莉的婚禮上，公開向她道歉。

她認為前夫悔改了，決定要給前夫機會彌補。

看她經常跟前夫和陳莉出入高端場所，我多勸了兩句，反倒讓她對我不滿。

國慶假期直接留書離家出走，去了前夫家，回來就徹底變了。

我決定再找她好好談談。

手機裏卻跳出來一條閨蜜發的消息：

【許嵐，這個在直播的是蘇悅嗎？】

賬號不認識。

我用小號點進直播間，確實是女兒。

畫麵的一半，展示了一張照片，是客廳沒收拾的狼藉。

她躲被窩裏哭訴：

【家人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看到了嗎？因為我考不到市重點的前十，我媽就把家砸成這樣。】

【她還瘋狂扇自己耳光，然後躲在房間裏哭，想等我愧疚，去她麵前發誓下次一定考好。】

【跟我爸離婚後，她怕沒有人養老就逼我努力，不讓我交朋友，更不讓我見我爸。】

彈幕不停刷新。

建議她做出反抗，給她出了很多主意。

她卻拉起袖子，指著小時候貪玩被塑料燙傷留下小疤。

【我媽情緒很不穩定，上次打我留下了這個疤。】

【以前她還用鍋蓋打我，把我打成腦震蕩，我偷拍了診斷書，給你們看看。】

畫麵切換。

是前夫扔煙灰缸砸她那次的診斷書。

我還記得，當時為了照顧她，我連續幾天沒合眼。

可沒有人知道。

直播間人數飆升，罵聲一片。

【畜生也能當媽了？找法律援助起訴，跟她斷絕關係！】

【逃離原生家庭才能找到光明！】

【藥死她啊！你都不想活了，憑什麼讓她活著？】

女兒不停回應彈幕。

努力裝得很淒慘，嘴角卻壓不住揚了一下。

我捏著手機止不住顫抖。

嘴裏嘗到一絲腥甜才回過神。

點開她用的賬號主頁。

發現不僅賬號是陳莉的，底下還有一堆三觀扭曲的偏激言論。

我氣得眼前發黑。

第二天，直接去了陳莉的整形診所。

可還沒進門，就在看到她在和前夫盤算。

“準大學生果然清澈愚蠢，你女兒昨天演了幾出好戲呢。”

“等她的錢到賬，基本能抵了這家店的裝修費用。”

“做完手術，後續還有修複、微調，可以整的項目還多著，一個店的成本輕輕鬆鬆就賺回來了。”

“許嵐不同意也沒轍，誰讓她把女兒當命呢？”

而蘇哲遠，女兒的親生父親，卻笑著把陳莉摟進懷裏。

“你那點生意算什麼？房子才是大頭。”

“王總好像對蘇悅有點意思，我找機會試探一下！如果蘇悅搭上王總，好處可不隻一家分店。”

兩人滿臉算計地推門而入。

我衝過去，在他們臉上各扇了一巴掌。

“算計剛滿十八歲的孩子，把親生女兒當禮物走關係，你們還是人嗎？”

陳莉輕蔑地挑釁道：

“你女兒自己蠢，你又管不住，這能怪我們啊？有本事你叫她離我們遠點？”

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我，直接薅住她的頭發，把她從蘇哲遠懷裏拽出來。

用腳不停踹著蘇哲遠。

嘴裏嘶喊著：

“誰打我女兒的主意，我就跟誰拚命！”

女兒卻在這時候出現。

她猛地把我推倒在地上，扶著陳莉對我吼：

“收起你那副老母雞的樣子，沒人稀罕你拚命保護！”

“真特麼有病，難怪以前我爸會忍不住對你動手。”

蘇哲遠聽到她的認同，拳頭捏出幾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