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歲,葉家破產,爸媽雙雙離世,牆倒眾人推。
可顧長明發誓非我不娶,被關在祠堂硬生生挨下了三百棍家法,
差點丟了命。
二十二歲,他成了顧家的掌權人,
而那年,他被仇家暗算,為了讓他活下去,我在冰冷的海水裏泡了整整一天一夜,失去了我們第一個孩子。
從那以後,整個京市無人不知,顧家家主顧長明有一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再次查出懷孕那天,他甚至公開將所有的財產身家全部轉到我的名下。
可懷孕第七個月時,從不夜不歸宿的他卻消失了整整七天。
我害怕他出意外,挺著大肚子,順著定位卻到了一個拍賣會。
而消失了七天的顧長明正坐在最前排的位置,懷中坐著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影。
兩人不顧旁人的擁吻著。
而展台上的第一件競品竟是我的裸照。
我當即便下令將整個拍賣會團團圍住。
拿匕首抵著他的脖子,麵色平靜的給了他兩個選擇。
“你死,還是她死?”
。。。。。。
鋒利的刀尖一點點刺入,顧長明的脖頸處滲出了絲絲血跡。
可他卻處變不驚的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站在一旁早就被嚇到顫抖的小姑娘身上。
這時我才看清了麵前的小姑娘,不是別人。
正是最近新來公司,搞科研的女大學生,沈夢媛。
他溫柔的在沈夢媛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輕柔的安撫道,
“別怕,有我在。”
這句話,顧長明曾不止一次對我說過。
他的手緩緩撫上了我握著匕首的手腕。
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仿佛是在無聲的對峙著。
顧長明脖子上的血越來越多。
沈夢媛大步上前,企圖擋在他的身前。
“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傷害長明,是我需要科研經費,長明才把你的照片拿出來拍賣的。”
清澈的眼中掛著淚,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卻還是倔強的望著我。
“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我拚命的讓自己麵上保持著鎮定,厲聲喝止道。
心頭卻是猛地一顫。
隻是為了給她湊科研經費,就把我的裸照放在這裏拍賣。
多麼諷刺的話啊。
以前,隻因為在家宴上顧二叔對我動手動腳,
當天晚上顧長明便下令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而現在卻為了其他的女人,親手將我的裸照放在了眾人麵前。
顧長明對著她溫和一笑,擺了擺手。
兩人像是在傳遞暗號一般。
轉頭便溫柔平靜的開口,
可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威懾。
“寧寧,乖,別動了胎氣。”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極力抑製著自己的怒意,
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重幾分。
無意中,卻看到了沈夢媛脖子上那枚翠綠的玉佛。
那是爸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也是我從不舍得離身的護身符。
顧長明為了奪權樹敵眾多,為了保護他,
我舉著那枚玉佛,在紫雲寺殿前,一步三叩首,整整叩了九千下,隻為祈求佛祖的保佑。
後來顧長明卻告訴我,他不小心將玉佛摔碎。
為此甚至在爸媽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請罪。
可現在卻出現在了沈夢媛的脖子上。
我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搶走玉佛。
走神之際,顧長明卻輕鬆將我手中的匕首奪過。
他輕輕的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這還是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沒想到有一天,它的刀尖會對準他。
“我的玉佛為什麼會在她那裏,你不是說碎了嗎?”
此刻我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憤怒幾乎將我的理智全部擊碎。
不等顧長明回答,便一把抓起身旁桌子上的水果叉,動作迅速,快到顧長明根本來不及反應。
便直的抵上了沈夢媛的脖子。
剛剛還滿臉倔強的沈夢媛臉色瞬間慘白。
她驚恐的哭喊著,整個人強烈的顫抖起來。
“長明,救救我,我不想死。”
向來冷靜的顧長明在這一刻徹底慌了神,
顧長明很清楚,我上大學時學的是臨床,我比在場的任何人都了解沈夢媛的脖子。
“你知道人的頸動脈被刺穿,多久會失去意識嗎?”
我的聲音充滿著壓迫和危險。
顧長明的臉色暗了暗,不顧一切的衝上前,
“別動她,她懷孕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炸雷,猛的在我的腦中炸開。
隻覺得世界在我的眼前驟然崩塌。
肚子瞬間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一股暖流從我的腿間緩緩經過,殷紅的鮮血汩汩淌下。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鋒利的叉子對準沈夢媛的方向扔了過去。
隨即便渾身無力,隻能任由自己倒下。
意識消散前最後一刻,我眼睜睜看著顧長明不顧一切的撲向沈夢媛。
將她死死的護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