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出車禍,昏迷三天三夜。
醒來後,我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
我最好的閨蜜握著我的手,哭得梨花帶雨:“念念,你一定要好起來。”
【心聲:怎麼還不死?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順地陪在言辰身邊啊。】
我最愛的老公顧言辰,眼圈通紅地守著我:“念念,你醒了,太好了。”
【心聲:醒了正好。媽的腎,必須你來捐。】
他們不知道,我不僅醒了,還擁有了戳穿他們偽善的武器。
我看著他們,虛弱地笑了:“言辰,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酸。
我睜開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映出天花板慘白的燈。
“念念,你終於醒了!”
我最好的閨蜜林晚晚撲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嚇死我了,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跟言辰哥都快急瘋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幹得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一個惡毒的聲音在我腦中炸開。
【怎麼還沒死?命真大。這樣我怎麼名正言順地陪在言辰身邊。】
我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晚晚。
聲音是她的。
可她明明在哭,臉上滿是擔憂。
我一定是昏迷太久,出現幻聽了。
“念念,你醒了,太好了。”
我最愛的丈夫,顧言辰,快步走到床邊。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看起來憔悴又深情。
他握住我的另一隻手。
【醒了?正好。你要是死了,我媽怎麼辦?】
又一個聲音。
冰冷,算計,不帶一絲感情。
是顧言辰的。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凍住,四肢冰冷。
這不是幻聽。
我能聽到他們心裏的聲音。
醫生走進來,拿著報告單。
“顧總,夫人醒了是好事,但她這次車禍導致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輕微腦震蕩,需要靜養。”
顧言辰眉頭緊鎖。
【身體這麼差,會不會影響腎臟質量?】
我心臟一抽,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林晚晚“貼心”地幫我掖好被角,柔聲細語。
“念念,你好好養身體,阿姨的病不能再等了。”
“你和言辰是夫妻,本就該同舟共濟。”
【快點養好身體去捐腎,最好死在手術台上,一了百了。】
他們的心聲,字字句句,都在將我淩遲。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臉上是偽裝得天衣無縫的關切。
可他們的內心,卻在催我快點去死。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三年的婚姻,十年的友情,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不過是顧言辰為他母親準備的,一個活的器官容器。
我回想起車禍的瞬間。
一輛失控的貨車,直直地朝我撞來。
就在事發前五分鐘,林晚晚剛給我打過電話,約我在那個路口見麵。
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關於我和顧言辰的。
現在看來,確實重要。
重要到,想要我的命。
我重新睜開眼,對上顧言辰的視線。
我扯出一個扭曲的笑,聲音氣若遊絲。
“言辰,我好難受......”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