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名滿京城的書畫才女,
成婚當日,清冷權臣夫君卻當著全京城的百姓灑下我999張私房小像。
畫上活色生香的美人一絲不掛,引得眾人紛紛哄搶,也將我徹底釘死在放蕩的恥辱柱上。
我被劃爛了臉被趕出家門除名,連最肮臟的乞丐都要舔著臉過來問幾文錢可以買我一晚。
我痛苦質問,夫君陸之硯卻冷漠垂眸:
“當年若不是你為淑晚畫像,她又怎麼可能被選中跟異國聯姻,最後被蠻族輪流侮辱客死他鄉!”
“這都是你欠她欠我的!”
原來六年前我奉旨為宗室女畫像,其中一人便是陸之硯的心上人秋淑婉。
他蟄伏數年,哪怕是跟我的成婚都隻是為了給她複仇罷了。
我絕望到一頭撞死在陸府門前。
再次睜眼,入宮畫像的聖旨再度遞到了眼前。
我卻毫不猶豫的接下,但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跟陸之硯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
筆下丹青遊走,片刻間栩栩如生的美人圖便躍然於紙上。
但畫完後,我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嘉賞,反而還被帶去太後宮中問罪。
“汐兒,你可認真想好了,當真要自願去鄰國和親嗎?!”
擺在太後麵前的正是我剛畫好的一幅美人圖。
隻是美人的臉不再是秋淑婉,而是我自己。
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太後滿眼心疼跟擔憂:“可是聽聞那鄰國國主速來殘暴冷血,你自小養的嬌氣,如何能嫁過去......”
我卻一臉堅定的跪下:
“寧汐雖不是宗室女,但作為大夏子民,理應為國分憂,求娘娘成全!”
我額頭重重觸地。
上輩子秋淑婉被冊為郡主遠嫁鄰國,陸之硯才是個九品小官,自然無力回天。
但沒人知道三年後他迅速成長為了隻手遮天的權臣,將所有參與過送秋淑婉和親的人選一一狠辣報複。
甚至最後不惜用自己的婚事為籌碼,騙得我一生都像個笑話。
“唉!你既心意已決,哀家也成全你。”
太後重重歎了一口氣。
但她終究待我不薄,不僅給了我史無前例的公主的名號還為我準備了幾百抬豐厚的嫁妝。
而我唯一的條件就是希望我出嫁之前不會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我抱著自己的畫像走出太後宮殿,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就碰見了急匆匆趕來的陸之硯。
“寧汐!果然還是你!”
他重重捏上我的手腕,幾乎想將我的手生生折斷一樣的用力。
“上輩子你害了淑婉還不夠,這輩子竟然還這麼死性不改!”
我心下一驚,沒想到陸之硯竟然也重生回來了。
但麵對他的質問我卻隻覺得諷刺。
“陸大人這是什麼話,我是奉旨入宮前來畫像,跟您和秋姑娘都沒有半點關係。”
望著他薄怒的眉眼,我有了一刹那的悲涼。
上輩子他跟我畫社相識,情濃時曾說過最愛我的出神入化的畫技跟一雙纖纖素手。
可也是他,在上輩子我被趕出家門後,讓人活活拔掉了我的指甲打斷我的手再接好,直到雙手變得畸形醜陋,讓我一輩子再也不能拿起畫筆。
“還說沒關係?!那你手裏抱的是什麼?!我索性直接告訴你寧汐!哪怕就算你手段用盡,我也不會再讓你傷害淑婉!”
說完,他將我重重一推,我就連帶著懷裏的畫像一起跌入了禦花園中的荊棘叢裏。
尖銳的刺透過單薄的夏裳深深紮入肌膚,鮮血很快溢了出來。
“這是我自己的畫像,不是你心上人秋淑婉的!”
疼痛讓我白了臉色。
但更疼的是被陸之硯無情傷害過的心。
可陸之硯絲毫不在意我被荊棘紮破的傷口,隻一把抽出我懷裏的畫像。
上麵的女子身姿窈窕,氣質斐然。
隻一張臉被我紮破傷口滲出的血色汙了大半張,看不出麵目。
“用你的臟血汙了婉兒的畫,也算是適得其所!”
他冷笑一聲後,將畫像驟然撕碎
撒在我的麵前。
畫的碎片如雪花般砸在我的臉上,帶起麻木的疼。
我和親的畫像早已經交給禮部,這幅畫不過是我自己想著留個念想罷了。
但我終究連這點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