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從我身上下去!”
男人聲音沙啞,雙手被粗麻繩綁在床頭,掙紮中腕間已是一片淤痕。
汗水浸透了他的白襯衫,領口淩亂散開。
阮棠騎跨在他腰腹間,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隻覺得自己被一股燥熱燒得理智全無。
送上門的美味......這她要是還能忍住,那才真是見鬼了!
......
第二天一早,阮棠是在一片酸脹與頭痛中醒來的。
她剛一動彈,身下就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睜眼一看,整個人瞬間僵住。
秦既明還被綁在床頭,胸膛上殘留著曖昧紅痕,而自己正肆無忌憚地壓著他。
昨晚零碎瘋狂的畫麵猛地衝進腦海。
“你......你......”她舌頭發直,說不出完整的話。
“秦既明。”男人聲音沙啞,眼底帶著壓抑的怒火和嘲弄,“現在認識了?”
阮棠腦中轟的一聲。
秦既明?
那不是她昨晚看的那本年代文裏的炮灰嗎?!
而她,正是那個又莽又胖、為男主作天作地、最後慘死街頭的同名女配!
書裏的阮棠又醜又胖,雖然父母早逝,但因為父親是為了救村裏的水災死的,所以作為村長跟大多數村民都很照顧她。
也就養成了她彪悍跋扈的性格,在這個十七八歲就結婚生子的年代,她硬是二十三了,都沒能嫁出去。
後來,村裏來了幾個知青,其中一個就是男主謝昭臨,也是她的心上人。
但謝昭臨喜歡的是村花,村花的父親又是村裏的大隊會計,所以謝昭臨在鄉下不到一年,就帶著村花美美的回去城裏了。
正好趕上高考恢複,一個上大學,一個做生意,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原主不甘心,直接追去了城裏,去找謝昭臨鬧。
結果謝昭臨一句“死肥豬沒人要”徹底把原主刺激到了,原主一氣之下,借著酒勁,本來想去綁謝昭臨的,結果喝的太醉,也沒看清,直接把從村口路過的秦既明給打暈綁了回來。
“你到底什麼時候放開我?”
阮棠終於回神,看著還被綁在那裏的秦既明,一陣心虛。
“放放放,現在就放......”
這個年代對亂搞男女關係這件事可是忌諱的很,她不會被抓起來吧?
正想著,外麵響起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敲門,阮棠手裏的繩子一下子掉到地上,臉色慘白。
不會是抓她的來了吧?
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得魂飛魄散,什麼害羞不好意思都顧不上了,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隻是,當看到地上那堆碎布的時候,阮棠還是沒忍住,臉上一紅。
好在褲子還能穿。
她快速從衣櫃裏翻出一件昂貴的的確良襯衫扔了過去:“穿這個吧,新的!”
這是她省吃儉用買來,打算送給謝昭臨的生日禮物,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情形下派上了用場。
可秦既明站在那裏,卻沒有接。
門外的敲門聲已經變成了急促的捶打,伴隨著帶著哭腔的呼喊。
“哥,哥你在不在裏麵啊?快開門,爸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媽從醫院趕回來了,讓你趕緊回家!”
聽到“病情加重”幾個字,秦既明臉色驟變,一把抄起襯衫,看也沒看就胡亂套上,連扣子都來不及扣好,就猛地轉身,大步流星的衝出去。
“哥,你真的在這兒......”
秦紅梅站在門口,哭的眼睛都腫了,看到哥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紅梅別哭,媽怎麼說?”秦既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
“媽今天一大早從醫院趕回來,說是爸病情加重了,讓我們準備錢手術,說手術跟治療藥一共得三百塊......”
秦紅梅一邊哭一邊說:“可是現在家裏連飯都吃不上了,哪有錢給爸治病啊......”
哭聲戛然而止:“哥,你這手......哥,你怎麼受傷了?”
秦既明躲開了秦紅梅想要查看的手,把袖子往下扯了扯:“我沒事!”
阮棠此時剛整理好自己,忐忑不安地跟到門口,正好聽到這句問話,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想縮回屋裏躲起來。
可惜晚了,秦紅梅已經看到她了。
她像隻被激怒的小獸,直接衝進院子,攔在阮棠麵前,朝著門口的村長哭喊:“村長,我沒說錯吧,就是這個女人綁得我哥,您要是不管,我就報公安抓她!”
阮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她真的被抓,那她對秦既明做的事,怕是要瞞不住了......
村長站在一旁,眉頭擰成了疙瘩。
秦紅梅年紀小不懂事,可他活了大半輩子,看秦既明衣衫不整,還有脖子上那痕跡,心裏跟明鏡似的。
特別是手腕上那一圈明顯的勒痕,這哪裏是欺負,分明是......唉!
他心裏其實還有點樂見其成,秦既明這小夥子,沉穩有文化,比那個心思不正的謝昭臨強多了。
阮棠這丫頭,眼光總算正了一回?
但眼下這情形......
心思電轉,他的眼睛驟然一亮,看向秦既明:“秦家小子,你父親手術需要的三百塊手術費,也不是沒有辦法。”
秦既明一愣,“您請說。”
“棠棠的父親當初是為了救災,死在了洪水裏,當時政府給了二百八十塊的撫恤金,這大家夥都知道。現在,阮家除了棠棠,已經沒人了,如果你願意入贅到阮家,我就再補貼二十,算是阮家給你的彩禮,怎麼樣?”
阮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村長伯伯,您在說什麼呀?我不同意......”
“你閉嘴!”
村長罕見地對阮棠板起了臉,語氣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
阮棠的父親跟他是多年好友,當初更是在洪水裏救過他一命,所以,他一直都把阮棠當做親生的。
這些年下來,一切都還不錯,但唯獨關於阮棠的婚事,他在村裏求了好幾家,也沒人願意娶。
就在這時候,知青下鄉。
本來阮棠能看中那個謝昭臨,他還以為看到了希望,沒想到,那小子根本不是個值得托付的。
現在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秦家這小子怎麼看也比那個姓謝的強。
“秦家小子,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一直拿棠棠當親閨女一樣,如果不是以結婚的名義,你別指望我會拿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