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鎮定地轉身,入目,是長發如墨,白色緞帶束冠的男子,他雙目含星,白色長袍加身,襯出一身挺拔。與生俱來的貴氣,帶著江湖人的瀟灑與不羈。離得如此近,她的鼻尖衝徹著男子氣味還有、還有血腥味!
“哼,夜行服。”他彈了彈她一身夜行裝。
雨蝶飛滿嘴苦澀,這不是我的衣服好麼。連這個皮囊都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問......閣下,這是哪裏?”
男子眉梢帶出一抹不屑:弄了半天,想了條裝傻的計策?那東魯的皇帝是白癡麼?派出這樣的刺客!
定定地看著她,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神武!”
“神武?”雨蝶飛見鬼一樣地看著白衣男子,試探性地問道:“真的是神武?那、那現在是什麼年代?”
“輝騰元年。”
“嘶——”雨蝶飛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是神武的話,真的是那個世界的話,不就應該有十三國爭霸?”
“十三國爭霸是不錯,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前朝漢高祖建國大漢,已有兩百餘年,這個時候分崩離析是為了迎接另一個開創霸業的皇帝。”
雨蝶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一臉堅決的男子,心中一陣嘀咕:我去,本小姐可以告訴你,之所以有十三國爭霸的局麵,那是因為本小姐這麼設定的!
不過轉念一想:不是吧,真的來到這個世界了?我就想寫個曆史軍事小說而已,沒打算親自上馬溜一趟!
這、這也太狗血了!難道說夜空裏的黑色大洞,就是時空裂縫?而我被一下子卷到了異時空?可是......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那所謂的異時空是我沈撰出來的啊,沈撰懂麼。
所有的人物設定、經典曆史事件都是小說大綱裏的內容。就連這個西漢末年分裂出來的異時空,都隻是沈撰出來的一個背景。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長劍一抖:“說吧,你到底是誰?東魯皇帝派你們潛入神武境內所為何事?”
雨蝶飛很想給他來個三百六十度回旋踢,可眼前的男子不是那個走火入魔功力大減的藏龍別莊莊主。隻要她一動,她敢肯定,他必然是一劍跳斷她的腳筋!
“你以為我是細作啊!我才不是,我是良民,我......”雨蝶飛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嗅了嗅鼻子。
憑她的學識,在現代社會算是一個學者吧。曾經B大力邀她去做講師給學生講課,她因為想要和父親一起探索秦始皇的皇陵而放棄了。
“我隻是教書先生!啊對,城裏一戶人家聘請的西席!”她點點頭,嗯,士、農、工、商,這個職業在古代應該還是蠻高尚的吧。
“西席?”男子嘴角很明顯的抽了抽,“西席怎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怎麼會從天而降?怎麼會一身夜行服還衣衫不整?讀書人不是最重儀表的?再說,一個女子......”
雨蝶飛秀眉一擰,就著袖子抹了把臉,後背挺得筆直:“哈?女子?女子怎麼了?前朝的卓文君不就是才女一枚?今朝我以女子之身受聘西席,立誌以吾畢生之才華報效神武。哼,所謂‘前朝有女卓文君,今夕有我雨蝶飛’說的就是本姑娘了!”
心底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TreeNewBee不打草稿!
男子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她,示意她繼續說,眼中卻泛起一絲疑惑:雨蝶飛?是她麼?右相雨浩宗的嫡長女?不會吧!
她舔舔唇繼續扯,就連脖子上的那柄寒劍也不管了:“咳咳,其實,今日我是出城遊曆來著。夜宿之時,無端天有旱雷,又閃電大作。玄學之中有雲:事出無常必有妖!今夜不同尋常的天象正是最好的警示!”
聽到此處,男子陡然一凜雙目,狐疑道:“你當真能夠夜觀天象?”
某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淡定地抬起食指緩緩撥開對方的長劍,一臉高深莫測:“那是,我掐指一算,‘滾滾烏雲遮明月,明月盛華不得展;彼時天公不作美,此間神武必有難!’這是上天在告訴我們——敵、襲!”
幽幽的聲音,配上她頗為神秘的一挑眉,清澈的雙目綻放出懾人的光芒,比之她身側的長劍還要奪目,眉宇之間滿是智慧的靈氣!
男子了然,雖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像神棍,卻還是緩緩將劍放下。可是,她的說辭明明漏洞百出好嗎?如果這都能被她糊弄過去,他要怎麼在江湖上混下去?
“你果真是神武人?雨蝶飛?”
她很得意地甩了甩衣袖,一派大家風範地整理著衣襟。“那是!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細作!”
話是這麼說,可心裏卻直打鼓:丫的,我到底是不是神武人啊?萬一這位大俠查到我不是神武人,哦不,這具身體是什麼梁國啊後漢什麼的,那就死慘了。
“都給本座出來!”大喝一聲,他運足氣力,這一聲可是震得整個草叢抖了三抖!毫無意外,雨蝶飛也被嚇得一縮肩膀。
風聲變換,一時間周圍的草中跳出來幾十個身穿夜行服卻未蒙麵的人。
雨蝶飛一驚:哇塞,又要殺人了!黑道爭鬥果然是永無止盡啊,那些電視裏的東西真不是騙人的。天殺的,好死不死給姑娘我撞到,這到底是有多背啊。
於是某飛不著痕跡地向白衣男子身後靠去,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轉不停。
但黑衣人並未一上來就亮出自己的兵器,越塵封握劍垂在身側也沒打算出劍。
為首的黑臉漢子上前幾步,抱拳道:“原來是江南四水七十二洞盟主——越塵封,越盟主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