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聽到這句話,沈念初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個洞,生疼。
不是說蕭家祖訓,不會廢後嗎?怎麼到了他這裏,就不一樣了。
他說隻會愛她一個人,卻捧著一顆心,把以前對她的好全部給了另一個女人。
可笑,可笑至極!
男人的愛,原來也不過如此。
沈念初掐住掌心,收起所有的情緒。
“我父母新喪便被廢後,她如此著急上位,隻會被人詬病。”
“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自請廢後,奉上鳳印。”
蕭承煜盯著沈念初的臉,像是盯著什麼獵物,“可以,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後,你若不交鳳印,朕賜你毒酒一杯。”
說罷,他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偏房。
“從今天開始,你的寢殿,包括鳳棲宮裏的一切,都是淺淺的。”
“你就住在旁邊最低等的宮女房間裏,給淺淺做洗腳婢。”
沈念初想起了他們大婚時,就在這個屋子裏,蕭承煜單膝跪地,親吻她的腳背,虔誠得像在膜拜神明。
現在,神明換人了。
“可以!”
沈念初沒再多說話,隨便收拾了一點必用的東西,去了一旁的偏房。
不就是做洗腳婢嗎?隻要能離開這個令人惡心的人,她都可以接受。
深夜,隔壁傳來了動靜。
“陛下,您輕點......”蘇淺淺嬌甜膩的聲音傳了過來,“姐姐住在隔壁呢,她聽到了會傷心的。”
“不用管她。”蕭承煜喘著粗氣,聲音低沉冷淡,“朕和她之間就是一場交易,沒有感情。”
緊接著,床板開始一下下撞擊牆壁,聲音一次比一次大。
“淺淺,”蕭承煜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急切,“我隻愛你!”
沈念初坐在冰冷臟亂的地上,手指陷入掌心,鮮血淋漓都毫無知覺。
“沈念初,他已經不愛你了,你不能再為他難過。”
沈念初這麼跟自己說著,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砸在腳背,滾燙得像是要灼穿皮膚。
成婚那天,他也是用這樣急促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念念,我終於娶到你了!”
“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蕭承煜的一輩子真短啊。
短到隻有四年。
......
第二天天還沒亮,沈念初就被粗暴的砸門聲吵醒,她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一瓢水就被潑到了臉上。
“還當自己是娘娘呢?起來伺候陛下皇後更衣了,洗腳婢!”
管事嬤嬤叉著腰看著沈念初,就像是總看路邊的一條落水狗。
她沒心情和惡奴計較,如果沒有蕭承煜的受益,她不敢這麼苛待一朝皇後。
草草擦幹了水漬,沈念初去了主殿。
蘇清淺看到了她,立刻捂住胸前的一片春、色:“姐姐醒啦?我和承煜......”她害羞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蕭承煜,“你別生氣!。”
一旁,蕭承煜正在試今早禦膳房送來的吃食,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沈念初。
沈念初沒說話,去到了兩人身邊,撿起地上的衣衫,打算給蘇清淺穿上。
“姐姐,你不用這樣......”沈念初一臉的真誠,“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原諒我好不好?”
人都沒了,道歉有什麼意義?能讓父母複活嗎?
沈念初一臉冷漠,沒有接話。
“沈念初!”蕭承煜把親自試過溫度的粥喂到蘇清淺的嘴裏,再轉頭時,聲音冷得像冰,“淺淺都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沈念初的眼眶忍不住紅了。
“蕭承煜,如果我就是不原諒她呢?”
蕭承煜輕輕吹著手裏的粥,再次喂到蘇清淺的嘴邊,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你可以不原諒,但你父母那一對玉佩......”
“蕭承煜!”沈念初聲音止不住發抖,“那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所以,”蕭承煜抬眼看她,嚴重滿是厭惡“你原諒她了嗎?”
蘇清淺連忙擺手:“承煜,我知道讓姐姐原諒我很難,你別為了我......”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蕭承煜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揉著她的腦袋,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
“朕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沈念初的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一年前,吳國的一個王子對她出言不遜。
蕭承煜不顧兩國的關係,當場廢了那人一雙腿。
那時,他也說,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他愛人的方式並沒有變,隻是愛的人變了。
“可以,我原諒她。”
話音落,沈念初麻木的去給蘇清淺更衣。
蕭承煜看到她撿起地上的衣服,雙眉緊皺。
“你第一天來嗎?淺淺怎麼能穿昨天的衣服?”
沈念初被粗暴的推到了地上,手裏的衣衫被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