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小姨很奇怪,明明生下了我,還和我爸睡同一間房,卻從不允許我喊她一聲媽。
幼兒園我被別人欺負時回擊了一拳,小姨卻抽我耳光,把我打的鼻青臉腫,還質問我為什麼和我爸一樣天生壞種。
上了小學,我被同學霸淩,她卻和老師說,像我這種壞種就應該好好被人修理,甚至給霸淩我的同學買糖吃。
直到高中畢業,我考上了夢寐以求的警校,以為可以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家庭時。
小姨卻用一封舉報信斷送了我的前途。
原來她並不是我的小姨,而是我的生母。
她是被我爸強奸之後被迫生下我的。
她本想將我打掉,卻被我爸和她不孕的姐姐聯手困在家裏。
姐姐臨死前還要求她發下毒誓,要好好照顧我和我爸。
爸爸入獄後,小姨哈哈大笑,日日夜夜咒罵我這個壞種怎麼還不去死。
於是我遂了她的心願,從窗邊一躍而下。
再睜眼,我竟重生到了二十年前。
這一次,我決心拯救我的小姨,也就是我的媽媽。
為了媽媽,我願意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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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二十年前,我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身上還穿著跳樓前穿的衣服,一條廉價難看的碎花裙。
但那卻是前世小姨買給我的唯一一件衣服。
順著記憶,我來到她家樓下。
很快,一對姐妹花蹦蹦跳跳的出現在我麵前。
是我前世的媽媽蘭雨和我的小姨蘭惜。
兩個人長得很像,性格卻完全不一樣。
蘭雨文靜保守,小姨卻跳脫活潑。
此時蘭雨已經結了婚,對象正是我那個殘暴酗酒的爸爸。
而小姨剛剛十八,年輕漂亮,充滿活力。
兩姐妹說說笑笑從我旁邊走過,我竟有些遲疑,那是不是我小姨?
因為我從未見過小姨笑起來的樣子。
前世,她總是板著麵孔,隨手抄起的任何東西,都能成為她毆打我的工具。
她用藤鞭抽我,隻因為我和其他小朋友打架。
對方嘲笑我是雜種,說我小姨是勾引爸爸的賤女人,我聽不下去,衝上去將他撲倒在地又咬又打。
可她聽到後,不僅沒有嘉獎我,反而將我抽的滿身鞭痕。
“喜歡打架是吧?喜歡把家裏的醜事告訴全世界是吧!沒良心的爛貨,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憤憤不平的大喊:“小姨,你就是勾引我爸的壞女人!你不配做我小姨!”
“你就是欺負我媽過世了!要是我媽還在的話,她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欺負我!”
可她卻把我抽的更狠了:“壞東西,從骨子裏就爛透了的壞東西!你想你那個媽?好啊,你把你那個死媽從地府裏撈出來啊!”
“讓她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壞種!”
我受不了別人這樣侮辱我那過世的母親,於是抱著小姨的大腿狠狠咬下一口。
小姨氣極了,不顧腿上的傷,把我帶到了墓地裏。
她現在買了一副棺材,擺在我媽的墳墓旁,然後將我推進棺材裏蓋上了蓋。
被釘在棺材裏的感覺嚇得我絕望了,我不停地拍著棺材,又哭又喊求小姨放了我。
可她扭頭就走,還讓我在墓地裏好好陪陪我媽。
說我們這對賤人母女就該一起去死。
最後還是守墓人發現了瀕死的我。
雖然我被人救了出來,但我自己也患上了終 身的幽閉恐懼症。
有時候,我也挺恨她的。
眼下,蘭惜從我身邊走過,卻又忽然回頭,指著我身上的碎花裙問道:“你這裙子不錯,哪裏買的?”
聽到她這麼問,我心中一震。
前世我一直以為,她是把難看的東西買來送我。
現在才明白,這可能是審美差異。
或許在我考上警校的那一刻,其實她也是為我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