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搖搖頭,無奈地閉上眼睛。
這哪裏是小人,這是他的擋災娃娃。
時晚舟生來厄運,早該死在五年前的海難裏。
是我用家族密法一直供養著他的生氣。
隻差最後一年,他便可以用娃娃躲過災劫,瞞著歲簿長命百歲了。
可他自己砸掉了神像,親手斷掉自己半截生路。
現下隻有重塑神像,添香加火將娃娃重新供奉才行。
想起時老太太對我的恩情,我耐著性子想將娃娃撿回來。
他身後的顧清清就嬌滴滴地開口:“啊,難怪時哥哥差點就在回來路上出了車禍,原來是姐姐一直在詛咒他。”
時晚舟臉色瞬間差了幾分。
慍怒下他將娃娃一腳踢進佛堂的火堆裏。
“不要!”
我伸出鮮血淋漓的手就想往火堆裏探。
娃娃沒了,想救時晚舟堪比登天。
見我這麼在意娃娃,時晚舟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江詩語你別在這搞歪門邪道,身為時家夫人六年來你都沒有一子,實在不堪大任。”
說完他對上我發紅的眼眶,許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放軟了聲音。
“時家不能沒有繼承人,清清是高才生她都願意給我生孩子,你要大度點。”
“我都願意讓那麼多漁民睡你,而我卻隻睡一個清清,已經很好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荒謬間隻覺得心裏緊繃的弦斷了。
可我什麼也不能解釋,秘法不可外露。
覆湧而來的疲憊覆蓋了我,時晚舟不知道我懷不上孩子是因為要養著他的生氣。
逆天的秘法總要付出一些代價,而我的代價就是終生無子。
見我不說話,顧清清勾著頭發開口了。
“姐姐你用娃娃詛咒晚舟就算了,怎麼還給他擺臉色。”
時晚舟緩和的神色再次沉了下去:“江詩語我真是給你臉了,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按家法處置這件事!”
我笑出一滴鮮紅的眼淚,這滴淚落下的瞬間,時晚舟身形晃了晃。
可他沒多在意,隻顧著讓管家拿出戒鞭:“時叔,讓她跪在門外受戒!”
時叔欲言又止,卻抵不住他的命令。
我被壓在冰冷的地磚上,帶著倒刺的鞭子在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腥甜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我抬眼望著站在門邊的時晚舟。
那個曾因我受點傷就緊張不已的少年,和此刻滿眼冷漠的男人交疊在一起。
心裏期許在此刻慢慢消散。
我對時家的恩情馬上就要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