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壓下思緒:“我不會下跪道歉,我沒錯,我也不稀罕什麼裴家,我隻要我的妹妹!裴漢良,我和妹妹都是你親生的,你居然為了一個養女害死我們!還想要挖她的心臟!”
哥哥裴正軒見我說出了他們的秘密,急忙捂住我的嘴,讓保鏢把我拖到了無人的後院。
前廳宴會繼續,後院裏,裴正軒拿著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在我身上:“我讓你攪亂笑笑的生日宴,我讓你胡言亂語!你和裴瑩瑩那個小賤人一樣讓人惡心!”
我想從他嘴裏聽到更多關於妹妹的事,假意抱頭在地上翻滾躲避:“裴正軒你們到底把瑩瑩怎麼了?!”
等他打累了,蹲下身在我臉上狠狠拍了拍:
“想知道?想知道的話,就等宴會結束去給笑笑跪下道歉。她有心臟病,能活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生日過一個就少一個,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挑在今天回來?你怎麼敢的?”
看他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這麼瘋魔,我有些迷惑。
他是真的有心嗎?隻是心不在我和媽媽還有妹妹身上罷了......
我突然問他:“媽媽死的時候,你難過嗎?”
他眼底沒有半分內疚,隻有煩躁和不屑一顧:“為什麼要難過?是她命不好,明明馬上就能享福了,卻咽了氣,怨她自己。”
我忍住想撕碎他的衝動:“媽媽是為了養活你和裴漢良這兩個蛀蟲才死的,她每天隻睡四個小時,走的時候瘦得隻有不到六十斤,疼得整夜叫喚,這些你都知道嗎?”
“夠了!”裴正軒起身狠狠給了我一腳:“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我讓她得癌症的!你給我老實待著,再惹笑笑不痛快,我就弄死你!”
發泄完,他揚長而去,讓保鏢把我鎖進地下室。
地下室比後院還要黑,沒有一絲光線。
我雖然不能用法術,但是被地府陰氣滋養五年的雙眼,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地下室,有妹妹的氣息。
牆上斑駁的血跡,鏽跡斑斑的鎖鏈,半個放在狗盆裏的發黴饅頭,上麵都有妹妹的氣息!
我瘋了似的撲上去摩挲著這些痕跡,指尖自不住的發抖。
瑩瑩,我的妹妹......
晚些時候,宴會終於結束。
賓客散盡,裴笑笑、裴正軒還有裴漢良一起來了地下室。
當然是為了收拾我。
為了行動方便,他們打開了燈。
他們站在背光處,拉長放大的影子倒影在牆上,像是食人的惡鬼。
“裴茵,隻要你能承認今天的錯誤,跪下求得笑笑的原諒,以後把你當成裴家的一條狗養著也不是不行。”
這話是裴正軒說的。
裴笑笑委屈巴巴:“哥哥,姐姐不會願意跟我道歉的,算了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裴家的女兒,我不會跟她爭的,讓她回來吧,我會好好和她相處的。”
她越是表現得‘善良’,裴漢良和裴正軒就對我越是厭惡。
裴漢良一腳踹翻牆角的狗盆,那半個饅頭滾到了一邊:
“一想到你這肮臟的身體裏流著我的血,我就覺得惡心!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比不上笑笑半點!”
裴正軒也欲上前羞辱我,可看清我死死瞪著他的樣子,他怔住,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他不是被我的眼神嚇到。
“你......我明明用鞭子打了你那麼多下,你身上怎麼沒傷痕?”
是了,他對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基本都是往我腦袋上抽,再不濟也會在我臉上留下印子,包括我護著腦袋的手臂也該是血肉模糊才對。
可現在的我,渾身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我勾起唇角,陰冷的笑:“我不是說過,我早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