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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斕睜大眼睛，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抓住她。

可還是晚了一步。

程雲夕在冰冷的海水裏撲騰著大喊。

“救命！”

“雲夕！”

聞聲趕來的陸淮年一頭紮進了海裏，奮力朝她遊去。

終於在程雲夕準備沉下去的時候，將人救了上來。

陸淮年將自己的大衣蓋在了瑟瑟發抖的人兒身上。

看向葉書斕的眼神卻多了幾分陰翳。

“為什麼這麼做？”

葉書斕隻是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可是再多的解釋在絕對的懷疑麵前都顯得蒼白。

“這裏就你跟雲夕兩個人，我一直知道你不喜她，除了你推她下海，難道還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嗎！”

陸淮年第一次朝她發火。

“淮年哥，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戴著你送我的戒指出來，剛剛姐姐看到就誤會了，說什麼都要摘掉我的戒指，爭執之中才把我推了下去......”

程雲夕可憐兮兮地扯了扯陸淮年的衣袖。

“我不怪她的，隻是那是我最愛惜的東西......”

陸淮年安撫般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喜歡我就再給你買過。”

他重新抬頭，看向葉書斕的視線多了幾分冰冷。

“這段時間是我太慣著你了。”

他緩緩一步一步走向葉書斕，猛然一推，看著她整個人跌入海裏。

陸淮年居高臨下看著在海裏撲騰的葉書斕，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見我。”

葉書斕不敢相信陸淮年就這樣將她留在了原地。

他明明知道她不懂水性。

她咬著牙，就這樣在海裏沉沉浮浮，一點一點，朝著光亮的地方遊去。

刺骨的疼痛從四麵八方穿透進五臟六腑，就在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葉書斕終於遊到了岸上。

她發著高燒，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酒店門前，卻被告知不允許進去。

是陸淮年的意思。

葉書斕蜷縮在一個角落，裹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止不住哆嗦。

突然間有一個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她眼前一片模糊，努力張開口想要求救。

卻在聽見程雲夕的聲音，整個人如墜冰窟。

“葉姐姐，你運氣這麼好，一個人都遊上岸了。”

“怎麼沒淹死你？”

程雲夕的腳重重地踩在葉書斕的右手手腕上，狠狠地碾著。

葉書斕吃疼地悶哼了一聲。

“是用這隻手做實驗的吧？要是斷了你的手，是不是就不能跟我搶功勞了？”

“陸......”

“不用找他了，陸哥哥還在旁邊看著。”

“廢掉你的手是他允許的，算是對你的懲罰。”

程雲夕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旁回響。

踩在手腕上的腳一用力，葉書斕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但撕裂的疼痛卻遠不及心裏的半分。

葉書斕突然間覺得好悔，好恨。

恨陸淮年曾經承諾過她，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半分委屈。

現在卻縱容別的女人踐踏她的自尊。

悔自己竟然錯付了五年的感情。

原來愛到最後，真的全憑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