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露想都沒想：“我不是判官，不在意對錯，隻會幫我愛的人。”

“你就這麼愛......孟帥嗎？”

“不然呢，還能愛你？”

趙露已經不耐煩了，甩開賀一帆走向車。

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還有，我最討厭別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要再說一次離開，以後都別想出現在我麵前！”

說罷，趙露上了車。

裏麵傳來孟帥嘲弄聲：“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搞笑！”

賀一帆抿抿唇，神情麻木跟他們回了婚房。

說是他跟趙露的婚房，可他在這兒隻擁有一個小小的雜物間。

趙露親手為他種下的玫瑰園、她為他布置的遊戲房、她特意為他定製的健身器械，早就被孟帥吃醋毀了。

賀一帆精心挑選的家具擺設、他跟趙露的婚紗照......

所有跟他相關的東西，也被孟帥扔得一幹二淨。

他甚至都不配在這個客廳放一雙拖鞋，隻配赤腳走路。

客廳裏，賀一帆看著擁吻調笑的趙露和孟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了。

趁著孟帥洗澡，賀一帆抱著一大箱東西，去找趙露。

攻略期限越來越逼近，讓他覺得恐慌。

他不想趙露去死，必須得做點什麼。

“讓開！”

趙露被他擋住，一臉厭惡。

“給我十分鐘。”

賀一帆滿是討好。

見她臉色愈發陰沉，他哀求道：“五分鐘，你就給我五分鐘好嗎？”

賀一帆飛快從箱子裏掏著自己的寶貝。

“你看，這是你給我做的陶瓷狗。”

“這是你給我寫的999封情書。”

“這是我們婚紗照，你說你最喜歡我穿白色西裝，在草地上奔跑這一......”

趙露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沒有，猛地推開箱子。

箱子裏東西散落一地。

她煩躁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一帆努力擠出一抹笑：“你看看這些，有沒有想起什麼東西？趙露，你失憶前，我們真得很相愛，你......不要！”

他看著趙露點燃箱子，驚恐想要阻攔。

她拿一瓶白酒，直接潑上去。

“賀一帆，這些破爛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別再拿它們來煩我！”

賀一帆嘗試滅火，可根本滅不了。

東西很快燒盡，隻剩破裂的陶瓷狗。

他跟趙露過去二十七年的回憶，就這樣化為灰燼。

賀一帆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顫抖。

“為什麼用什麼辦法，你都想不起來？趙露，你不愛我，你會死的啊，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哭得滿臉淚，在她負一百的好感度麵前，是真得絕望無助。

趙露卻沒半分動容，甚至想笑。

“編這麼離譜的謊言，你是想笑死誰？”

孟帥喊她，她頭也不回走了。

賀一帆渾渾噩噩回到雜物間。

他剛做完捐腎手術又一身傷，身體虛弱，當晚就發起高燒，還夢到了從前。

上課前，趙露總會送上他愛吃的早餐。

雨停後，她把心愛的雨傘反放在小水窪裏讓他踩，隻怕雨水弄臟他的鞋。

婚禮上，她哭著給他戴上戒指，說一生一世隻愛他，他是她永遠的信仰。

畫麵一轉，趙露滿身血躺在車前——

“還好救下你了，一帆......”

“我以後......好像......沒辦法再陪著你了......”

“不要！趙露！”

賀一帆哭著醒來，才發現隻是一場夢。

他頭重腳輕，踉踉蹌蹌走出雜物間，想找高燒藥，卻猝不及防聽到一陣曖昧聲響。

“露露......快點......嗯......”

“小帥，小帥！”

房間門沒關。

又是孟帥故意的。

他除了折磨賀一帆的肉體，還喜歡誅他的心。

要不是賀一帆不樂意，他甚至能當麵演活春宮。

賀一帆自欺欺人捂住耳朵，倉皇想要逃走。

可頭實在暈，他重重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腳步聲響起，孟帥跟趙露走到他跟前停下。

兩人身上還帶著未散去的濃重氣味，裸露的肌膚上，是毫不遮掩的痕跡。

孟帥翻了個白眼：“喜歡偷看人做愛？真夠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