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淑影不在劇組,她也不知道我的到來。
陸流年就像個大爺一樣,別人拍戲的時候他闖進去騷擾。
導演隻能無奈地一直喊“卡”。
時不時戳戳話筒,時不時又在攝影機上亂按。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隻能等陸流年走後,各自檢查著手中的設備有沒有損壞。
導演點頭哈腰地走到陸流年跟前:
“你看要不要把你的戲份先給拍了?”
他看著導演,搖頭拒絕:
“我第一次來劇組,還沒玩夠呢!”
導演拿著扇子,不停地給陸流年扇風:
“這天氣也怪熱的,你拍完就可以跟秦影後一起去玩了!”
最後在導演的軟磨硬泡下,陸流年才點頭。
等導演再次回到我身邊,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額頭的汗珠直冒,就連膚色都瞬間黑了幾個度。
好不容易開拍,陸流年卻十分煩躁。
他本就隻用做幾個動作,嘴裏說點數字就能拍好。
可他卻連動作都做不出來,數字都說得坎坷。
幾個場務在旁邊又是遞水又是扇風,把他像大爺一樣伺候著。
“卡!”
隨著導演的一聲呼喊,陸流年直接不幹了。
他徑直走到攝像機跟前,四肢不停地揮舞,把氣都撒在了設備身上。
我饒有興致地掏出手機,把這一刻記錄了下來。
“我不拍了!”
隨著陸流年的話音落下,設備早已變成一片狼藉。
各種鏡頭躺在地下被踩得稀碎,有些設備甚至還響著警報。
都這樣了,竟沒有一人敢出聲斥責,反倒都是在關心著他。
“陸哥,咱不拍就不拍,我帶你去室內好好休息。”
“陸哥你沒傷到哪吧?是不是不喜歡這批設備?明天再買一批新的!”
陸流年環顧著眾人,眉毛微微上挑,顯然他很滿意眾人的奉承。
導演抹著額頭上的汗珠。
“您是總公司下來的監製吧?”
他看向我,一臉無奈:
“情況您也看到了,他就是這樣的驕縱蠻橫,可我們也不敢說他。”
“畢竟他是秦影後捧在手裏的明珠,我們也沒辦法。”
他歎了口氣,繼續朝我訴著苦:
“上次副導就是數落了他一句,現在已經收拾東西走人了。”
“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就被圈裏封殺,幾乎沒有演員和編劇願意跟他合作了。”
“我們表麵看著光鮮亮麗,實則都是出來混口飯吃。”
“聽說公司給投了五個億,可我們實際的開機資金卻隻有五百萬。”
我心猛地一震:
“那錢呢?”
導演指向不遠處的停車場,一輛限定款的跑車直挺挺地停在我車旁邊。
“秦影後在拍賣會為陸流年點天燈,買了不少好東西。”
我當時下車就納悶,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出來體驗生活。
那輛車是我最喜歡的一輛,秦淑影也知道,還曾打電話跟我說錢不夠。
我二話沒說給她打了三個億,現在都沒見到車的影子。
原來都是秦淑影的手筆,真是好樣的!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寂,最後站起身給助理撥去了電話:
“把秦淑影從公司旗下解約!”
“再給我擬一份離婚協議,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