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後第十年,丈夫許星越為救我葬身火海。
我跳海殉情,卻沒死成。
反而穿越回了千禧時代。
教室裏的老舊風扇吱呀作響,書本下麵藏著循環播放的MP3。
這一世,我不再以鄭婉書的身份出現。
而是成為新的轉校生,喬薇薇。
我歪著頭看向許星越。
“別再喜歡鄭婉書了,努力複讀考個好大學才是正途。”
許星越的斜劉海太過厚重,我從側麵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才玩味地開了口。
“如果我偏要喜歡她,會怎樣。”
“會死。”
......
許星越猛然回頭,空氣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不可思議地掀開眼前的劉海,似乎想徹底看清我。
“喬薇薇,你是不是發燒了,平白無故說什麼死不死的,真是不吉利。”
“快呸出去!”
我看著鮮活的他,忽然抑製不住想哭的衝動。
這是我第六次重生。
我親眼看著許星越死在我麵前六次。
直到我以喬薇薇的身份出現,才意識到,隻要和我在一起,他就永遠擺脫不了死亡的宿命。
見我不說話,許星越不再理我。
他重新插上耳機,口中喃喃自語,“奇奇怪怪,我懶得理你。”
我湊到許星越身邊。
“我真的會預言,不如我們打賭,下節數學課不會上,會改成體育課。”
許星越努了努嘴,很明顯不打算相信我的話。
可不過5分鐘,體育老師就走進教室。
“數學老師生病了,這節課改成體育。”
許星越驚訝得嘴巴裏能塞下個雞蛋。
“隻聽過體育老師生病,還是頭一次聽說數學老師生病。”
我碰了碰他的胳膊肘,“怎麼樣,我是不是預言家?”
“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嘴硬不肯服軟。
我伸出手,想像從前那樣揪住他的耳朵,看他求饒的模樣。
手卻在半空中悻悻收回。
我現在不是許星越的妻子,更不是8歲的鄭婉書。
說話間,所有同學都來到了操場。
這節體育課是為了運動會做準備,參加比賽的學生都會提前試跑。
自從鄭婉書上場後,許星越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
他有些擔心,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我說。
“她的腳上有傷,還偏要逞強。”
我暗自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腳踝。
雖然我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穿越,可還是能和18歲的自己共感。
現在她的腳踝,的確很痛。
這傷痛,是昨晚為了躲避酗酒的爹,逃跑扭傷的。
當初我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卻沒想到都被許星越看穿了。
我笑著安慰他,“放心吧,那隻是皮外傷不礙事,她一定會得第一。”
許星越猛地轉頭看向我。
“真的?”
“真的。”
伴隨著衝刺線的結束,鄭婉書果然是第一。
許星越隻是震驚地看了我一眼,便立刻跑向操場,關心起她的身體。
身邊一些知情的朋友掩嘴偷笑。
可我卻與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坐在高牆上,看著一場必死的結局。
回到班級後,許星越化身迷弟般跟在我身旁。
“你真的是轉校生嗎?我看你可不一般。”
忽然,許星越變得有些扭捏。
“要不你告訴我,鄭婉書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的眸子明亮清澈,仿佛有星辰若隱若現。
星辰下麵,藏的是濃濃的期待。
我別開目光,聲音平靜。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