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雁臻回到顧家老宅。
顧父攔下她:“你的婚事我已經幫你定好了。”
“可以,但我有條件。”顧雁臻眼神微冷。
顧父眼裏閃過精光:“什麼條件?”
“我要把媽媽的骨灰遷出顧家墓地。”她聲音微啞,字字珠璣。
空氣瞬間凝固。
她繼續道:“並且,我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顧父臉色驟變,“混賬!我是你爸!”
“婚內出軌,架空我媽的股權,逼她跳樓自殺,你早就不是我爸了!”
顧雁臻毫無懼色,眼裏滿是恨意。
啪!
顧父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火辣辣地疼痛。
“想都別想!”顧父麵色鐵青。
顧雁臻摸著臉上的掌印,譏諷地勾起嘴角:“急著把我嫁人,好給你的私生子的騰位置?”
被她說中,顧父怒極抬手,巴掌再次朝她劈來。
但沒有落在她身上。
顧懷成穩穩地攔住顧父的手臂,“臻臻年紀小,不懂事,您別和她計較。”
顧父冷哼一聲,不滿意他的說辭。
他不亢不卑道:“我代她受罰。”
“不要罰他!是我的錯,不關哥哥的事!”顧雁臻立刻抗議。
顧父示意仆從將她帶上閣樓。
顧懷成跪在正廳,脫了襯衫,露出肌肉飽滿的胸膛,上麵還點綴著幾個紅印。
顧父拿來藤條,毫不留情地揮鞭。
被關在二樓的顧雁臻隻能聽見幾聲悶哼。
她無助地拍門,但始終沒有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顧懷成來了。
將她抱進有淡淡血腥味的懷裏,“我來晚了。”
“討厭你,你走。”她推開他,把臉深深地埋進膝蓋裏。
聽到他起身離開的聲音,她的淚還是忍不住地落下。
片刻後,顧懷成坐到她身邊。
冰冷的毛巾敷在她臉上的同時,茉莉香味撲鼻而來。
她被熏得後退。
“別躲。”顧懷成攔住她。
她的淚留得更凶了,還是不肯抬頭,“哥,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血味沒洗幹淨嗎?抱歉。”
顧懷成將她抱得更緊:“別哭了。”
騙子,是林真真身上的茉莉香水。
明明對她這麼好,卻偏偏要娶別人。
顧雁臻的心臟疼得發顫。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眼睛還腫著。
床邊是顧懷成的留言:我去上班了,你休息一天。
不用想都知道,他背上的鞭痕肯定沒有仔細處理,就去上班了。
顧雁臻帶好藥箱,趕去顧氏集團。
“不用,我傷得不重。”顧懷成無視她的關心
“你負責帶下真真。”
他敞亮的辦公室裏,多了一張:林真真的小桌子。
“我是懷成哥哥新招來的助理,林真真。”
林真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聞到林真真身上濃鬱的茉莉香,猛地後退:“別碰我。”
林真真滿臉傷心地咬著唇:“顧小姐,我做錯什麼了?怎麼感覺你不太喜歡我......”
顧雁臻皺眉:“別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搞得像我欺負你了。”
雖然心裏憋著一口氣,但還是因為顧懷成的吩咐,顧雁臻仔細地為林真真講解了工作。
“根據金融流水,尤其是現金流,整理季度報表是助理工作裏最......”
突然,一股滾燙的咖啡潑在顧雁臻身上,將她從上到下淋了徹底。
“啊!”
裸露在外的手臂紅痕一片,水泡鼓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真真慌亂地道歉。
顧雁臻第一時間查看電腦,但進水死機,文件全部消失。
她崩潰道:“林真真!你是蠢貨嗎?”
“真真!”
顧懷成趕來的第一眼,是看向毫發無傷的林真真,然後才注意到狼狽不堪的顧雁臻。
顧雁臻注意到他的眼神,垂下眼,心裏的苦澀在蔓延。
“哥,你喊的是誰?”
顧懷成拿出醫療箱,幫她處理傷口:“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用毛巾蓋住她被打濕的衣服:“去換身衣服。”
顧雁臻一走。
他將林真真抱進懷裏。
她哭得梨花帶雨,“對不起,懷成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錯,雁臻跋扈慣了,肯定是她為難你的。”顧懷成柔聲哄著,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牆之隔,顧雁臻聽得清楚。
她冷冷地勾唇,猛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