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為幫江珩攢錢創業,我瞞著他去飯店洗盤子,夜夜忙到淩晨。
後來,江珩來找我,正撞見醉酒老板在巷子裏對我上下其手,他雙眼猩紅,一拳將其打倒在地,拉都拉不住。
幸好,斷了幾根肋骨的老板並沒追究,反倒賠了我十幾萬,以求息事寧人。
我一分沒留,全塞給江珩。
他卻把錢扔進了垃圾桶。
相識多年,我又怎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攥著他的手,勸阻道。
“拿著吧,有了錢,我們就有未來了。”
那天起,我們約好絕口不提飯店兩個字,更不跟人提這段過往。
靠著那筆錢,他從一無所有的江珩,成了如今小有名氣的江總。
隻是......二十九歲的他,到底是貴人多忘事。
從玻璃門的倒影裏,我瞧見意氣風發的江珩和幹練的餘青青,而另一邊的自己,卻穿著洗到發白的牛仔褲,與兩人格格不入。
或許,對他而言。
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餘青青見我發愣,唇邊勾起得意的弧度,繼續嘲諷道:“知道自己沒本事,就別死抓著不放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總不能是啞光的吧,看不清?”
她的話,引起門外一眾員工的哄笑。
“江總真可憐,未婚妻又窮又醜還作,老是吃青青姐和江總的醋,為了哄她,都不知道虧了多少錢。”
“心眼小的跟芝麻一樣,江總婚後變心都是情理之中。”
“青青姐和江總才配,女強人和商業新貴怎麼看都合適,哪像她這個土鱉。”
餘青青仰起頭,紅腫的眼皮都透著得意。
我悶笑一聲。
不願再問“為什麼”,也不想再說“給我一個解釋”。
隻是平靜地揚起手,給了江珩一巴掌。
然後,又是一巴掌。
脆響震得空氣發顫
他閉上眼,悠悠歎了口氣,“消氣了?那就......”
江珩話還沒說完。
餘青青突然撞了過來:“不許打他!”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隻聽“啪嗒”一聲,疼得她立馬捂住了眼。
江珩立馬上前摟住她,指節泛著白:“林妙妙你瘋了?你有氣就衝我來,她是無辜的!”
他伸手就要打我。
卻在半空頓住,轉而將我狠狠甩在地上。
“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否則......別怪我真的取消婚約。”
到現在他還以為我和從前一樣,隻是發個脾氣而已。
剛才我被人指著罵時,他無動於衷。
現在倒是會說話了。
我摔得膝蓋發疼,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了餘青青的手腕。
那鐲子好生熟悉。
江珩注意到我的眼神,立刻把她護在身後,瞧著他緊張的樣子,我的心倏地冷了下去,“江珩,這鐲子不是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她手上。”
他緊抿著唇,沒出聲。
若是我沒看錯,那可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是江珩用他賺的第一桶金買的。
於我而言,意義非凡,自從不小心磕出幾道痕後,就收了起來再也沒戴過,後來,我把家裏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它。
江珩是怎麼說的呢?
“丟了就丟了,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原來,有些問題不一定非要答案。
我不顧餘青青的叫喊,愣是把鐲子從她手上拔了出來。
江珩見狀,趕忙製止。
“林妙妙,你弄疼青青了!”
慌亂間,他把我推向了茶幾,玻璃碎了一地。
而我的後背傳來劇痛,漫出一片血色。
我幾近瘋狂地笑了出來:“江珩啊江珩,你可真讓我開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