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情況越來越糟。
毒蠱發作得更加頻繁了,有時候一天要疼上好幾次。
每次疼起來,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阿貴他們隻會按照阿娘的吩咐給我喂藥,從不給我止痛的。
他們說師父沒有吩咐,不敢擅自用藥。
“大小姐,您再忍忍,師父說了,解蠱就是這樣,不能用止痛藥,會影響效果的。”
我虛弱地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阿娘倒是會過來看看,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小環那邊總是有各種狀況,需要她去處理。
“希兒,我知道你難受,可是小環那邊實在離不開人。”她總是這樣解釋,“等她那邊穩定了,我就專心照顧你。”
我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終於有一天,我實在疼得忍不住了。
趁著阿貴他們不在,我偷偷爬起來往後山走。
後山有一種止痛草,雖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讓我好受一些。
後山的路很陡,我走得氣喘籲籲。
中途毒蠱又發作了一次,我疼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我麵前。
她長得和媽媽一模一樣,但她眉眼間滿是溫柔。
我立馬意識到,她應該就是寨子裏經常提到的那個天才蠱師,也是媽媽的雙胞胎姐姐。
寨子裏的人總說,如果她不走,這個位置根本輪不到阿娘來坐。
看到我的樣子,她二話不說就蹲下來查看我的情況。
“雙重蠱毒,而且已經深入血脈了。”她皺著眉頭,“是誰給你解的蠱?這手法也太粗糙了。”
我想回答,可是疼痛讓我說不出話。
她拿出一顆藥丸給我服下,很快,疼痛就緩解了許多。
“你這蠱毒很麻煩,我隻能暫時壓製住。”
“你是苗族的?怎麼會中這麼歹毒的蠱?”
“是…是我阿娘的義女下的。”我虛弱地說。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阿娘是誰?”
“苗疆第一蠱師,淩月。”
她的臉色忽然變了,眼神複雜。
我知道她是媽媽的姐姐,鼓起勇氣問她:
“請問你可以做我的阿娘嗎?”
她愣了一下,輕撫著我的額頭:“好,三日後,我來接你。”
我還想和她再聊幾句,可是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道了謝,踉踉蹌蹌往回走。
阿娘站在門口,臉色鐵青,“你去哪了?”
沒等我回答,她就突然察覺到什麼似的,湊過來聞了聞我身上,臉色十分難看。
“你是不是去見她了!”她咆哮著。
阿娘說的她,就是白衣女子,她的姐姐。
阿娘從小到大都比不過她,自她走後,阿娘才慢慢自信起來。
我身上的味道又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
“不是的,阿娘,我隻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辯解!”她打斷我,“脫衣服!”
我愣住了:“什麼?”
“我要檢查你身上有沒有臟東西!”她眼裏滿是憤怒和失望。
我被她和其他人強行按住,衣服扒掉。
檢查的過程中,毒蠱又一次發作了。
我疼得直抽搐,可是阿娘隻當我在裝模作樣。
“行了,別演戲了。”她冷冷地說,“以後不許你和她來往,聽到了嗎?”
我點點頭,疼得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被潑了一身冷水。
小環乖巧地站在旁邊。
“師父,姐姐平日身體最是強健,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暈倒。”
“希兒!”阿娘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
我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心底冰涼。
“你看看小環,她就從來不會像你這樣讓我操心。”
“你能不能學學她?”
莫小環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滿眼得意。
“學她什麼?學她害人性命嗎?”
我突然不想忍了,這麼多年來,我頭一次頂撞阿娘。
阿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還敢頂嘴?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蠱不是也已經給你解了嗎?你還要拿這件事說多久?”
“給小環道歉!現在!立刻!”
我看著她,又看看莫小環。
“我不道歉。”
啪!
又是一個巴掌。
“看來你是真的學壞了。”
阿娘失望地看著我。
“阿貴,把她關到後院的小 屋裏去。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