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宗修行的第三年,我受召回京,
卻被竹馬大將軍一腳踢翻皇家轎輦,
“柳兒失身與我隻是為了解毒,我娶她又如何,你至於進宮告我不守婚約?”
他心疼看向一旁低眉順從的女人,
“我與柳兒木已成舟,將軍夫人她都做了三年,你若識相,我委屈柳兒娶你做個平妻總行?”
街市百姓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這沈小姐著實愚昧善妒,要不是出身醫宗的柳醫娘,蕭將軍哪能生龍活虎到現在。”
那弱柳扶風的女子順勢晃到我眼前,
“沈妹妹,日後過門我教你醫術共侍夫君,快莫要給夫君添堵了。”
我啞然失笑,
蕭馳野劇毒未解、麵露死相,我又不是傻子何必上趕著做寡婦?
至於什麼柳兒花兒,若真是醫宗的醫娘,怎麼會不認得我這個宗主?
............
我懶得廢話,耽誤了進宮時辰幾個頭也不夠砍的。
“玥兒,找匹馬來。”
玥兒剛抬出腳,刀尖寒光瞬間在鞋尖前畫出一道線,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眸子暗了暗,
“沈霄,你不必再演,不就是想進宮參我一本,逼我休妻讓你做將軍夫人嗎?”
“我說了,我會娶你做平妻,你有必要計較這些名分?”
“現在,我對你仍然是三年前那般情深,你再鬧下去就不一定了。”
蕭馳野神色淡淡,言語中不失威懾,
柳醫娘一下紅了眼眶,
“當初將軍身中奇毒,非得與醫宗回生派的醫娘共枕才行,我為救將軍已經失了身子,妹妹要我走跟要我死有何區別?”
我垂眸未言,再抬眼時盡是不屑。
拿我如今最不在乎的兒女私情威脅我?沒用。
“蕭將軍可知我這三年做了什麼?”
“禁足閨閣三年,人盡皆知。”
我扯出一抹諷笑,與我定下婚約的竹馬三年裏竟沒去我府上一次。
去了便知,我根本不在府中。
舊情已去,我幹脆直言相告,
“婚約已毀,我定不會在聖上麵前多言,此番入宮是受皇命,我非去不可。”
其實柳湘湘說的沒錯,確實隻有回生派的醫娘才能解這天下奇毒,
當朝太子三年前與蕭馳野同時中毒,此刻已經危在旦夕。
我便是那時被聖上送進醫宗,
“醫宗隻傳術給女子,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未來儲君性命係於你手了。”
我淡淡掃過蕭馳野,接過玥兒牽過馬匹的韁繩。
剛一上馬,慘烈的嘶鳴聲驟起,我瞬間跌下高高的馬背,
磕頭血流如注,臉也破了相。
蕭馳野拔出刺入烈馬的刀,冷眼看我狼狽爬起,
“你慣是會使小伎倆的,我絕不會拿柳兒的地位與你兒戲,禁足蕭府,二日後我與你完婚。”
我睜大眼睛,甚至以為他沒聽懂我的話。
哪知他手下直接鉗製我的肩膀,一步一步壓往將軍府。
滿街譏笑讓我顏麵盡失。
剛被推入房內,我直接甩了蕭馳野一巴掌。
“你可知你壞的是國之大事?當今太子——”
我喉嚨堵塞,太子中毒病危是國之機密,我斷斷不能言。
蕭馳野冷笑,撫了撫嘴角,
“以前你就常說進宮與太子玩耍,故意引我吃醋前去找你,故技重施而已。”
“霄兒別再嘴硬,好好與柳兒相處不好嗎?”
柳湘湘聞言小聲啜泣起來,
“妹妹,實不相瞞,為解毒我與夫君常常一夜七次,已經日久生情難以分離了,求你給柳兒一席立足之地,算姐姐求你。”
說著便要跪地行大禮。
蕭馳野直接怒上心頭將我狠狠一推,鎖上了房門。
“我絕不允許你進宮編排柳兒半句,妒婦你就好好在房裏思過。”
我瞬間慌了神,太子性命怎可耽誤,
“蕭馳野,你可知你麵露死相、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