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光給我的老公送了一條小狗。
沒人知道我給小狗安裝上了竊聽器。
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
“親愛的,你老婆要是知道她懷的是我們植入的受精卵,她會被氣得自殺吧?”
“她要是死了,那她的財產都是我的。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將孩子生了下來。
老公給孩子起名,念槿。
思念的念。
我和老公結婚八年了,日子平淡卻安穩。
但我知道,他一直有著那種讓我難以接受的特殊嗜好......
每次程墨提議讓我們試一試,都被我狠狠拒絕了。
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在這個方麵上,我確實很傳統。
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意願去迎合他。
隻盼著他能自我克製,不要讓這畸形的欲念破壞我們的家庭。
最近這段時間,程墨下班後就捧著個手機看直播。
手機裏傳來一個女人嬌甜的說話聲,以及嘈雜的犬吠聲。
我湊近一看,這個是今年很火的訓狗直播。
那個女人手持皮鞭,穿著黑色緊身衣,性感火辣。
“沒想到,沒想到若琳還有這種本事”
而這個女人我認識——
他的白月光蘇若琳。
縈繞了我近10年的惡夢。
2
我家養的狗就是蘇若琳送的。
說是給我們的新婚禮物。
她當時還不是女網紅,而是在我家小區樓下的寵物店店主。
那一天,我在小區樓下看到程墨從寵物店裏出來。
他手裏牽著一條可愛的小狗,臉上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
我強忍著心裏的不悅,走到他跟前。
皺著眉頭說道:
“你明知道我對狗毛過敏,你還抱一條狗回來。家裏到處都會沾上狗毛,讓我怎麼待?”
可他隻是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
眼神裏滿是不耐煩,冷冷地回應我:
“你就去打那個抗敏針,多大點事情。總不能因為你過敏,我就不能養狗了吧。”
我諱莫一笑道:“好啊,那我給小狗送一條新項圈吧。”
那一天,我們家就有了一條叫念念的小狗。
小狗的項鏈上鑲嵌了一顆大寶石,閃爍著異樣光芒。
這是我安裝的針孔攝像頭。
第二年,我的兒子出生了。
老公給兒子取名,念槿。
他說是花了大價錢請的算命先生起的名字,孩子的事業運會非常好。
念念,念槿。
這兩個名字,聽起來滿是深情,可我卻覺得無比諷刺。
2
今天是周日。
兒子平常都要賴床,任我怎麼叫都起不來。
現在才八點就起床洗漱了。
我很欣慰兒子突然變得這麼懂事。
“小瑾,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程念槿歡快地回答:
“爸爸今天請了若琳姐姐過來訓練念念!我要早點起來和他們一起玩。”
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整理自己的衣服,準備迎接那個他口中的若琳姐姐。
這件事,程墨提都沒跟我提過。
他爺倆像是故意將我蒙在鼓裏——
門鈴響起。
念槿滿臉興奮跑去開門,“若琳姐姐,你可來了!”
奔到若琳身邊,小手親昵地拉住她的衣角,眼神裏滿是毫不掩飾的喜愛與興奮。
蘇若琳從大門內走進,熟練地抱起兒子,親昵地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寶貝兒,有沒有想姐姐呀?”
兒子拚命點頭,“想了想了,若琳姐姐,你今天要教念念什麼新本領呀?”
程墨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若琳,我和兒子一直在等你過來訓練念念,讓它變得更聰明。”
她與我老公相視一笑,那笑容裏的默契與親近讓我覺得刺眼極了。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沒問題。之前教它的一些小技巧它都學得很快呢。”
他們走到客廳中央,小狗早已搖著尾巴在那裏等候。
在訓練過程中,若琳拿著小零食引導念念,嘴裏發出指令:
“念念,坐下。”
小狗乖乖坐下後,若琳便獎勵它吃一口零食。
兒子在旁邊拍手叫好,“若琳姐姐好厲害!”。
仿佛她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我老公也笑著說:
“還是你有辦法,我和俞璟之前怎麼教都沒這效果。”
而我,隻能尷尬地站在幾步之外,看著他們的互動。
不知過了多久,蘇若琳的眼神終於飄向了我。
仿佛突然驚覺我的存在一般,神色慌張。
她像是被燙到了手,猛然鬆開了正拉著我兒子的手:
“俞璟,對、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也在家。”
這裏明明是我傾注了無數心血、努力經營的家。
如今,蘇若琳的這一句話,卻將我從這個家的女主人位置上狠狠拽落。
可不是嗎?
他們這般模樣,與那一家三口又有什麼區別?
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她微微一笑,挑釁的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程墨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好像還在回味與她一起的時光。
兒子也沒了先前的活潑,獨自回到房間。
房門關上的聲音,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3
我和程墨結婚十年。
他總會在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悉心照料我。
會在每個特殊的節日,給我製造驚喜。
要不是我一直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都要相信我們才是真愛。
而最近他和蘇若琳,玩的是越來越過火了。
更可笑的是,他們好像認為我特別遲鈍,不可能看出問題。
蘇若琳越發肆無忌憚。
以前隻在我去公司的時候,她才跟程墨在家裏亂搞。
現在即便我在家,她也找各種理由過來。
“我做了幾個小甜品給念槿帶過來,上次他說可好吃了。”
“我又來給念念上課了,它太乖了,這次多教它幾個動作。”
“我家停水了,想借個洗手間洗澡,我想你們會同意的吧?”
......
雖然我心裏清楚蘇若琳每次來我家的目的,都是為了看他們父子倆。
但我仍沒有拒絕。
隻要是她上門,我都熱情歡迎,給她端茶倒水。
甚至會主動回到書房。
很懂事地為他們留下相處的空間。
而等我回到書房,就戴上耳機,打開手機。
竊聽客廳的動靜。
不要忘了。
隻要小狗念念還呆在他們身邊,我就能掌握這對奸夫淫婦的一切。
蘇若琳緊緊抱著程墨,嗲聲嗲氣地說:“親愛的,你可得快點和那個黃臉婆離婚。每天找理由過來看你們,我都累了,你都不心疼人家。”
程墨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再忍忍,等將來我們孩子繼承了她的財產,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透過攝像頭看到他們親密相擁的畫麵。
一陣惡心翻湧上來。
我退出了界麵,跑去馬桶上猛吐。
是時候該結束了。
看著鏡子裏,因嘔吐而失去血色的自己。
離婚?
這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
4
一天晚上。
我剛洗完澡準備去睡覺。
看著小狗念念在我剛換的新床單上打滾,我的肺都要氣炸了。
念念從來都是睡在客廳裏的。
但是今天程墨卻把小狗抱到了房間。
“你為什麼把念念抱進來?”
我質問他,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程墨卻一臉平靜。
理所當然地回答:
“小狗跟主人一起睡能增進感情,它會變得更聽話。”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若琳是專業的訓狗師,她的建議肯定沒錯。”
若琳,若琳,又是若琳。
我看著他那副振振有詞的樣子,隻覺得一陣暈眩。
“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她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妻子,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可他卻像沒聽見一樣,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放在我們的床上,溫柔地撫摸著它:
“寶貝,睡吧,我們不要理她。”
那副模樣,仿佛白月光蘇若琳送他的小狗才是他最珍視的寶貝。
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激動的情緒,讓我的身體迅速產生反應。
原本已經治好的狗毛過敏症,如同洶湧的潮水般襲來。
開始不停地咳嗽,哮喘的症狀漸漸出現。
呼吸愈發困難。
我無力地摔倒在地上,艱難地朝著桌子上的哮喘急救噴霧一點點挪動。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喉嚨裏的刀片,鑽心地疼。
我怎麼也想不到。
會在自家的臥室裏,如此狼狽不堪,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可憐蟲。
兒子或許是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
他那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關切,看著摔倒在地的母親,脫口而出——
“媽媽,你現在的樣子比念念還像狗耶。”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是我養育了7年的寶貝兒子。
我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會這樣對我。
程墨終於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他轉過頭,看到我狼狽地趴在地上。
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被不耐煩所取代。
“你怎麼回事?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讓念念進來睡一下嘛。”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輕輕拍了拍小狗的腦袋。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手指向桌子上的噴霧。
程墨這才不情不願地走過來把噴霧遞給我。
我對著口腔猛噴幾下,藥物的刺激讓我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也跟著不停地顫抖。
兒子在一旁看著,不僅沒有一絲關心,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我的心裏。
我不知道蘇若琳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
又或是程墨對我的冷淡態度,如同無形的暗流。
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兒子。
以至於,讓我的愛情,我的親情,都像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