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播前夕，陳默陽為我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派對。

鏡頭對準我們，在線觀看人數飆升至千萬。

他穿著定製西裝，手裏捧著一雙精美的水晶鞋。

“念念，今天是你回家後的第一個生日。”

他的聲音溫柔，彈幕瞬間被“哭死了”刷屏。

陳默陽小心翼翼地為我穿上水晶鞋，抬頭看我的眼神充滿愧疚和疼愛。

“以前哥沒能保護你，以後，哥要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

全網炸了。

“神仙兄妹情。”

“想要這樣的哥哥。”

“默陽哥哥太暖了！”

我低頭看著腳上的水晶鞋。

記憶湧上來，三年前也是他，給我買了一雙嶄新的白色球鞋。

那時他也是這樣溫柔地笑著。

“念念，進山路不好走，這鞋耐磨。”

我當時還感動得紅了眼圈，以為哥哥真的在為我著想。

然後，他趁我不備，一塊沾了乙醚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意識模糊前，我看到他接過瘸子石磊遞來的一遝遝現金塞進背包。

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山路裏。

“念念？念念？”

陳默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他擔憂地看著我，“是不是鞋子不合適？”

“沒有。”我揚起笑容，“很合適。”

彈幕又是一陣狂歡。

禮物特效在屏幕上炸開，打賞聲音此起彼伏。

雙十一巔峰直播夜，在線人數實時破億。

陳默陽的銷售額瘋狂飆升，他激動得滿臉通紅。

“感謝所有支持我們的家人們。”

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念念也想對大家說幾句話。”

我站起來，目光掃過屏幕上滾動的彈幕。

“國民好哥哥。”

“心疼念念。”

“兄妹情深。”

這些字眼刺得我眼疼。

“在購物之前，我想先給大家分享一段視頻。”

陳默陽臉色瞬間變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那部舊手機，屬於瘸子石磊的手機。

“念念，你在做什麼？”陳默陽壓低聲音，眼中滿是警告。

“分享一個故事。”我對著鏡頭說。

彈幕開始躁動。

“要爆料了嗎？”

“好期待。”

“念念要說什麼？”

陳默陽想要阻止，但直播間裏幾千萬雙眼睛都在看著。

他隻能強撐著笑容，“念念，那些痛苦的回憶就不要……”

“痛苦嗎？”我打斷他，“我覺得挺美好的。”

我按下了播放鍵。

畫麵亮起的瞬間，陳默陽的臉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