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馬被班花拒絕賭氣跟我表白,卻意外得知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而女主是班花。
相愛半年,他與班花糾纏不休,做盡情侶間曖昧之事。
更是對我頤指氣使,對我造謠,汙蔑,潑臟水。
我卻不惱,依舊對他予取予求。
朋友都笑話我是天生的舔狗,牛馬的使命。
我隻是笑笑,畢竟係統的任務又不是讓我真的愛上他。
當我和妹妹站在李啟逢門外時,清楚的聽見了門內傳來的熟悉的女聲。
「啟逢,你看我就知道吧,陳嘉就是喜歡你哎,你還不相信呢。」
「像她這般普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就算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也提不起半點興趣,還不是像條狗似的被我們耍得團團轉?哪像笙笙這般美貌,簡直勾魂奪魄。」
李啟逢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隨後傳來一陣黏膩的水聲,男女唇齒相依的喘息聲刺破空氣。
「你可是答應要替我出氣的,上次她搶走我的國獎時多囂張啊...不如三天後的校級演講大會上,讓她當眾出醜怎麼樣?」
男人擒住她下巴笑道:「小妖精,又想到什麼壞點子了?」
「最近新學的AI換臉技術,隻要把她的臉P到那些照片上...就算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自甘下賤拍的,對不對?」
妹妹看了一眼我的臉色突然低聲咒罵:「兩個傻唄,大白天就幹這種齷齪事!穿得像個人的,內裏卻爛得像一坨人形的屎。」她死死攥著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眼見她因為怒氣脖頸泛起不自然的緋紅,我迅速攥住她顫抖的手腕,指尖在皮膚上輕輕劃了兩下。
對上她愕然抬眸的視線時,我用口型比了個"走"字,便拽著她沿著牆壁悄無聲息地退出門外。
一出房外,我們就鑽進監控死角。
我從地上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妹妹看了看我,轉身默契地也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
當石子破空劃出拋物線時,二樓傳來玻璃炸裂的脆響,混著男女驚惶的尖叫。
我們對視一眼,壓著狂跳的心口,貓腰鑽進梧桐陰影,拉著妹妹開開心心的偷溜回家。
02
事情的開始很玄幻,那是一個平靜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刷著最新的綜藝,突然眼前一黑,再睜眼斑駁的土牆掛著褪色年畫,炕頭擺著豁口瓷碗。
我悲傷發現自己穿越了,成了一個父母早亡,留下一大筆賠償款的農村小女孩,家裏還有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妹妹,刻她正攥著我衣角酣睡,發梢還沾著灶灰。
我生著一張泯然眾人的臉,丟進人堆裏眨眼便尋不見。妹妹更是皮膚黝黑,姐妹倆活像兩棵灰撲撲的豆芽菜,成日在田間地頭野蠻生長。
這般寒磣的開場並非偶然,作為小說裏注定要襯托紅花的綠葉,我們存在的全部意義,隻是為了映襯出隔壁那位天命之子的光輝。
天命之子就是典型的美強慘,不過現在年紀小,光剩下慘了。
從小爹媽就沒了,孤零零的,全靠村裏人東家一口西家一口喂大的。
等這小子長大成人,嘿,白手起家闖出一片天,最後肯定跟命定的女主角甜甜蜜蜜過日子,把小時候吃的苦都變成糖渣子!從此開啟幸福美滿的一生。
腦海中係統頒布的任務像道冰冷枷鎖:宿主,您隻需要扮演好炮灰女配的劇本,無條件對男主好,照顧他,討好他,對男主予取予求,並且在他大學答辯當日替他擋下那輛失控的車輛,就能選擇脫離係統和選擇是否回到原世界。
我翻了個驚天大白眼,回原世界?開什麼星際玩笑!
上輩子我活得像團衛生紙,爹媽就差把"賠錢貨"三個字刻在我腦門上了,醫院診斷書比生日賀卡來得勤快,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現在這破茅草屋雖然漏風又漏雨,可小妹踮腳給我擦汗的模樣,比前世所有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都讓我感覺到溫暖。
「姐,吃窩窩頭!」她舉著一個黑黢黢的饅頭,指甲縫裏還沾著今天上山挖野菜時沾染的菜汁。
我咬下去時,她眼睛亮得像偷了月光的星星,一下子就閃進了我的心裏。
什麼狗屁男主光環,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被子蓋?所以我決定連夜帶著妹妹有多遠走多遠。
直到後來我才琢磨過味兒——這男的邪了門了!
每次我想跟他保持距離,準得撞上些活見鬼的黴運:走平路能栽進臭水溝都算走運,最要命那次差點沒把我跟妹妹送走!
好端端在家待著,倆人突然跟觸電似的直挺挺往地上抽,等再睜眼就躺醫院了,醫生舉著檢測報告直呼見鬼。
當我再聽著係統那冷冰冰的機器聲在我腦海中響起時,我望著病房裏男主跑前跑後的背影,終於信了這荒誕的一切。
隨後我便死心了,開始跟著劇情走,畢竟我這裏還有一個妹妹,她對我很好,我不想害了她。
03
於是傷好後我開始接近男主,我又一次挎著竹籃往男主家送槐花餅時,李啟逢正蹲在屋簷下補草鞋。
夏天的陽光穿過老槐樹斑駁的葉隙,在他清瘦的脊背上烙下跳動的光斑。
14歲的少年已經有了兩分大人的模樣,聽見腳步聲,他慌忙把磨破的鞋往身後藏,耳尖泛起薄紅。
「嘉嘉,怎麼又送東西來......」他盯著籃子裏還冒著熱氣的餅子,喉結動了動,「上次的醃筍我還沒吃完呢。」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故意把竹籃往他跟前推了推:「最近槐花開得正好,做了點槐花餅一起嘗嘗,謝謝你上次送我和妹妹去醫院。」見他睫毛顫得厲害,我忍著笑補充:「放心,沒下毒。」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得直擺手,指尖不小心蹭到籃底沾的槐花,像觸電般縮回去,「你總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我支著下巴看他局促的模樣,忽然想起係統說的「男主光環」。此刻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褲腳還沾著田裏的泥點子,可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倒真像書裏寫的「寒星墜入寒潭」,讓我一瞬間被迷昏了眼,好像就這樣下去也還可以。
「真想謝我?」我歪頭衝他笑,「那你就嘗嘗我的手藝。」
他愣怔片刻,低頭盯著鞋尖上歪歪扭扭的針腳,半晌才蚊子似的「嗯」了聲。我起身時瞥見他通紅的耳廓,在陽光下幾乎要滴出血來。
直到後麵我和他考進了大學,短短一年的功夫。他開始試探我的底線,發現無論怎樣待我,我都始終如一地對他好。
他的態度逐漸變得倨傲,自以為無所不能,對我頤指氣使,仿佛在使喚丫鬟奴婢。
每回看見他這副德行,我都忍不住暗自腹誹:當初真是我看走了眼,這樣的貨色竟能當男主,也就隻有一張臉能看了,這世界怕是要完。
可現實容不得我任性,在劇情的脅迫下,我隻能繼續虛與委蛇的當工具人,畢竟活著才有希望,畢竟我還要護著妹妹長大成人。
04
我攥著演講稿站在禮堂側門,聽著台上李啟逢清冷的嗓音透過話筒震顫耳膜。
他今天穿了件熨燙妥帖的白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骨節分明的手。
「接下來請看大屏幕。」李啟逢忽然轉身,指尖在觸控筆上輕輕一敲。
聚光燈下他睫毛投下小片陰影,露出這樣溫潤如玉的笑。
「啪!」
全場的抽氣聲中,我的照片赫然占據整麵投影幕。
AI換臉技術將我的五官扭曲成淫靡姿態,旁邊配著猩紅大字:【藥學專業(2)班陳嘉,誓與全校男生共度四年】。
「這不是......!」輔導員猛地站起,保溫杯裏的枸杞茶濺出幾滴。
「李啟逢!你搞什麼鬼!」校長鐵青著臉拍了一下桌子,擴音器發出刺耳嗡鳴。
董笙笙突然從禮堂後台躥出來,假睫毛上掛著兩串淚珠子,活像被雨淋過的蜘蛛腿一樣。
「陳嘉!你良心被狗吃啦!」她死死攥著李啟逢的袖口,一副快要急哭的樣子。
「你不是說喜歡啟逢哥嗎?他為了這次演講熬了三個月通宵,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我就毀了......」
我後槽牙都快咬碎了,瞪著李啟逢旁邊那個泫然欲泣的綠茶蜘蛛精。
李啟逢立馬擺出受害者的表情,眼眶說紅就紅:「嘉嘉,我知道你不喜歡笙笙,可我們隻是朋友,今天的日子這麼重要......你怎麼能當著全係同學的麵......」
他喉結動了動,剩下半句卡在嗓子眼,活像不忍心傷害我說出口的樣子。
「陳嘉!」校長的手“啪”地拍在桌上,「你父母早亡,我念你帶著妹妹不容易,你就是這麼報答學校的?」
禮堂在這一係列的發展中瞬間炸開了鍋。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夾雜著刻意壓低的驚呼:「真沒想到陳嘉是這種人......」
「可不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有人突然拔高嗓門:「陳嘉不是一直都是李啟逢的舔狗嗎?說不定是為了勾引李啟逢,才會有這種圖片呢。」
「我倒覺得陳嘉不像會幹這種事的人......」
「李啟逢至於拿自己名聲開玩笑?今天可是省級直播!」
「就是,你看他那個樣子,造假圖對他有什麼好處?」
「老師,或許存在什麼誤會......」我麵帶笑容站了起來。聚光燈在頭頂嗡嗡作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樣做了。
這些年我掏心掏肺對李啟逢,竟連條狗都不如,至少流浪狗還會衝我搖尾巴,而他,這個我曾百般幫助的所謂男主,此刻正用淬了毒的眼神剜我,仿佛要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
05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我自然有應對的方法。
我蹭蹭幾步躥上講台,抄起麥克風大聲喝了一聲:「安靜!」禮堂裏嗡嗡的議論聲像被剪刀裁斷,幾百道目光"唰"地釘在我身上。
後頭投影幕布還閃著那些猩紅刺眼的字幕,聚光燈更是紮得我眼眶生疼。我攥著話筒的手背青筋都爆起來了,聲音卻盡量保持穩定:「藥學專業(2)班陳嘉,這組照片裏的倒黴蛋就是我本人。」
我這句話一出,台下突然炸開鍋,我抬手往大屏幕一指:「這些內容純屬虛構,照片是AI惡意合成。從此刻起,我將通過法律途徑追究造謠者責任,希望大家不要遇見這種事情,如不幸遇見都能勇敢的站起來不斷的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我繼續提高聲量:「另外此時對李啟逢同學造成的影響我也會一起追究,我已經報警,相信司法機關會還我清白。希望大家不要被這種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學習,謝謝大家」
話落,我目光掃過台下臉色煞白的董笙笙,她精心描畫的眼線暈成兩點墨色淚痕。
纖瘦的肩頭微微發顫,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仿佛震驚於我竟敢報警。
我勾起唇角藏住笑容,畢竟按幼時電視劇的套路,此刻我該躲在角落抽泣,可現實怎麼會和電視劇是一樣的呢?遇見這種事情第一件做的就是報警啊,該蜷縮在陰溝裏發黴的,從來都是那些齷齪的鼠輩。
警方查明真相後通報事件是AI合成技術偽造,還我清白。
但董笙笙與李啟逢因為我的暫不追究,被教訓了一番就被放出來了,係統還在我身上,我暫時不能對李啟逢做些什麼,隻好讓他們再蹦躂一陣子。
教室裏浮動著試卷油墨的氣息,浪潮般的畢業壓力讓所有八卦都失了顏色——畢竟現在就業形勢緊張程度有目共睹,加上互聯網每天都有新的離奇小道消息,漸漸就沒人有閑心深究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了。
我暗中盯梢兩人從派出所出來後的行蹤,準備送他們一個“快樂”大禮包。
那天蟬鳴聒噪得要命,我雇了一個混混演了出“意外”搶劫。
我蹲在牆頭啃冰棍。底下李啟逢抱著腦袋縮成蝦米,砰砰砰的悶響聽著真解氣。董笙笙倒是機靈,撒丫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這也是為了成全他們,畢竟青春疼痛文學裏,清純校花和校草學霸在暗巷邂逅英雄救美,總得有些跌宕起伏的戲碼。隻不過這次,李啟逢太菜了被打斷了一條腿,徹底成了暴雨天會隱隱作痛的戀愛紀念品。
06
李啟逢腿斷了後,我又開始成了他的小跟班就想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我買好菜回到出租屋時, 李啟逢翹著包成粽子的腿坐在沙發上嗤笑:「這燉湯裏的油,夠給食堂炒三天菜了吧?」
董笙笙捏著嗓子從臥室探出頭:「啟逢哥~人家要喝鮮芋仙的奶茶和炒栗子嘛。」
她的話音剛落,李啟逢立刻轉頭進屋邊跳還邊衝我吼道:「耳朵聾了?再去買份糖炒栗子和奶茶,炒栗子要粒上皇現炒的!」
我抿著嘴攪動鍋鏟假裝沒聽見,油煙機轟鳴聲中,他倆的笑鬧穿透薄牆傳來。
「寶寶你喂我~」
「哎呀你腿還傷著呢~」
我往冒泡的豬蹄湯裏又抖了勺激素秘方,看著粉末沉底。
可能是因為霧氣太多,我竟回憶起從前。他以前總說:「瑤瑤,你係圍裙的樣子真像田螺姑娘是來對我報恩的,但我會好好對你的。」
是啊,男人總是幻想有人愛他,不圖名利不圖富貴隻是圖他這個人,可是人總是得到又不懂珍惜。
在我一日三頓不落的激素營養湯滋養下,李啟逢日漸蛻變了,脾氣開始逐漸暴躁火氣旺,一點小事都臉紅脖子粗,完全沒有了之前清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