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性炭受潮後,其對毒素的吸附效果會大打折扣。
何禾皺著眉開口:“受潮怎麼了嗎?快給師姐用呀!”
雙手要支撐不住了,我對小劉說:“繼續用。”
“小李,幫我多拿些水來。”我對旁邊的師弟說。
有總比沒有好,我需要喝大量的水再進行催吐。
他們應了一聲跑開了。
我感覺嘴漸漸變得麻木,舌頭好像沒了知覺。
我把身體躺平,用正臉對著他們。
我說話很含糊,因為臉已經腫起來了。
我現在極其火大,被最信任的人耍得團團轉,可現在卻也無可奈何。
我一口一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何禾看著我這模樣也很激動:“師姐!你別急!別讓血液流速加快......不會有事的。”
“一顆致幻果不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吧。”陳留語氣隨意。
我深深吸了口氣,移開視線努力不去看他們。
“師姐,水。”小李把營地一半的飲用水都拿了過來。
我全部喝下去等待了一會兒後,又把水盡力嘔了出來。
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有點效果。
小劉將活性炭兌水伴成糊狀,過來要喂我吃下去。
陳留接過碗,把我抱進懷裏,我無法掙脫。
他一邊喂一邊說:“致幻果頂多是微毒,你就是小題大做。”
我後背靠在他身上,感覺身體陣陣發冷。
再小的毒對人體都會有損害,何況是不是致幻果還存疑。
想起曾經連熱湯都不讓我端的陳留,現在把毒果親口喂進我嘴裏,我就一陣惡寒。
我吃完還需要服用導瀉劑,把被活性炭吸附的毒素迅速排出體外。
做完了一切,我的身體都濕透了。
陳留卻問出讓我大腦空白的話:“當時就你倆在一起,何禾,宋蟬為什麼要吃有毒的果子?”
何禾坐在我旁邊,滿臉心疼地看著我說:“師姐說那是檳榔的變種,吃了提神醒腦。”
“我看著那果子好像有點不對,想提醒一下師姐,但是師姐直接就吃了!”
“現在成了這樣,嗚嗚嗚師姐成為研究員後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嗎?”
聽著何禾顛倒是非的話,我咬緊後槽牙,強迫自己冷靜。
“啊?那之前我們吃的那個紅果子豈不是也有毒!”有人叫了一聲。
一句話直接讓眾人臉色大變。
“那個沒事,宋蟬問過我才讓大家吃的,那是野山楂,而且大家現在都平安無事。”陳留穩住了大局。
但我根本就沒問過他!
“根本不是我自己要吃的,是他倆拿我當小白鼠兩種果子混在一起騙我吃下!”我用盡力氣把話說清楚,卻依舊模糊不清。
何禾卻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回答道:“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師姐你說的那樣,你卻分不清哪個是毒果,還自己吃了中毒。”
“大家對你能力有所質疑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學藝不精也別嘴硬了吧師姐,惹人笑話。”她的話語裏全是輕蔑。
如果是致幻果,我沒看出來是因為這種果子本身就和變種的檳榔很像,隻有看尾部的形狀才能區分。
關鍵是何禾把兩顆果子的尾部都切除了,模仿當地吃法裹上了簍葉!
陳留看了看隊員的反應,說:“現在宋蟬誤食了毒果,導致身體情況不太好,所以隊伍的指揮權轉移。”
何禾迫不及待接話:“對啊,萬一師姐出現幻覺把大家帶到熊窩裏就不太好了。”
陳留亢奮的聲音響起:“由我來指揮大家有意見嗎?我會保證每個人的安全,平平安安完成這次考察任務!”
隊伍沒有人出聲,但已經代表了默認。
聽著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我覺得可笑至極。
我想笑,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
何禾背對著團隊裏其他人,發出關心的聲音:“師姐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腫啊!”
負責後期保障的老王滿臉嘲弄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一點專業性都沒有還敢帶團隊,早晚把我們都害死,現在就算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我看向何禾,她臉上全無話語中焦急的神色。
何禾陰毒地笑著,用口型對我說:“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