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超強台風來臨,家裏落地窗炸裂,女兒受到驚嚇心臟病發。
救護車都派出去了,我忙給老公打電話。
“又怎麼了?你是不是有病,都說了我在忙,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我攥緊了手機,聲音顫抖的說:
“段司澤,檸檸……檸檸她出事……”
段司澤憤怒的打斷我的話:
“行了,你煩不煩?檸檸在家能出什麼事?”
“左詠月你為了騙我回去,還詛咒自己的女兒,你真是惡毒又惡心。”
電話被掛斷,看著小臉煞白,滿臉痛苦的女兒,我心如刀絞。
救護車終於抵達,可女兒卻因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死在手術室外。
女兒死了,段司澤打電話來劈頭蓋臉的罵我一頓:
“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曼曼都氣哭了,你快跟曼曼道歉。”
“這麼蠻橫不講理,你哪一點配當我的妻子?”
“你要是不跟曼曼道歉,我們就離婚!”
我抱著女兒冰冷的小身體,眼神決絕:
“好,我跟她道歉!”
段司澤,你不要後悔!
01
“這才是我聽話的好老婆,檸檸呢?你幫我告訴檸檸,我回去給她帶禮物。”
提到女兒,段司澤語氣緩和幾分。
我剛要告訴他,女兒出事了。
就聽到那邊傳來女人嬌軟的撒嬌聲。
是鄭雪曼。
“我還有事,先掛了。”
段司澤毫不猶豫掛斷電話。
我抱著女兒冰冷的小小身體,淚如雨下。
我的檸檸,她才四歲。
本來她是可以活的。
可她爸爸,我的丈夫,全國最好的外科醫生,卻沒救他的親生女兒。
原本,上個月檸檸就該做手術。
卻因鄭雪曼出了個小車禍,哭著給段司澤打電話。
段司澤脫下手術服就去處理鄭雪曼的小車禍。
當時,我跪在地上求段司澤別走,求他救救我們的女兒。
他卻一腳把我踢開,神情嫌惡:
“夠了,為了阻止我出去,竟然詛咒檸檸。”
“檸檸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又下賤的母親?你讓我惡心。”
即便我把檸檸的病例捧到他麵前,他也沒看一眼。
隻因鄭雪曼對他說,檸檸的手術改期了。
我哭著求他,“是檸檸,真的是我們的檸檸。”
“鄭雪曼她撒謊了,我沒騙你,你救救我們的檸檸好不好?”
“閉嘴!”
段司澤一腳踩在我的臉上,我的臉貼在冰冷的地上,眼淚打濕了地板。
他聲音冰冷,“再讓我聽到你咒檸檸,我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曼曼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不像你心思惡毒。再給她潑臟水,我不會放過你。”
說罷,段司澤脫下白大褂扔在我身上,大步離開。
錯過那場手術,檸檸的身體越來越差。
最終,死在這場超強台風帶來的驚嚇中。
想到女兒去世,她的爸爸卻跟別的女人在談情說愛,我就覺得胃裏一陣翻天倒海的惡心。
我獨自帶著女兒的屍體去了殯儀館。
看著女兒小小的身體被推進焚化爐,出來時變成一個冰冷的骨灰盒。
我哭得幾乎暈厥。
冷靜下來後,我撥通了那個塵封在我記憶深處的電話:
“你說過,我後悔了隨時聯係你,還算數嗎?”
“對,我後悔了!”
02
去殯儀館的路上,我一直抱著檸檸冰冷的小身體。
突然,車子一個急刹車。
我和檸檸都被甩出去。
“檸檸。”
我不顧自己額頭上的傷,趕緊爬過去把檸檸抱在懷裏。
司機扭頭跟我說了聲不好意思,繼續開車。
沒走多遠,又一個急刹車。
我的頭重重撞在車窗上。
暈暈乎乎間,我聽到了吵架聲。
好像還聽到了段司澤的聲音。
我打開車窗往窗外一看。
真的是段司澤。
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忙的段司澤,正開著他的寶貝車,副駕上坐著鄭雪曼。
兩人頂著超強台風,在路上積水沒過車輪的馬路上,來回往返玩水造浪。
車輛掀起的水浪衝破了臨街多家商鋪的卷閘門和玻璃。
他們卻玩得樂此不疲,司機看不下去說了一句。
段司澤這個平日一絲不苟的大醫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開車來撞我們的車。
司機閃躲不及,車輪子掉進路邊的排水溝裏。
“活該!”
風雨中夾雜著段司澤和鄭雪曼快樂的聲音遠去。
我抱著檸檸的屍體,在台風天等了快兩個小時,才等來救援的車。
我渾渾噩噩的給檸檸辦了死亡證明。
抱著檸檸的骨灰罐回到家。
段司澤看見我,不由分說抬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左詠月,你有完沒完?”
“我都說了我跟曼曼就是單純的師徒關係,我們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你還胡說八道什麼?你知不知道曼曼被那些人給罵哭了。”
好半晌,我才回過頭來。
看著段司澤那張臉,我眼神冰冷像是刀子般。
“你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嗎?她……”
不等我把話說完,段司澤就打斷我。
“夠了!你又想往曼曼身上潑什麼臟水?”
“上次說她給你開錯藥。”
“上上次說她用高濃度酒精給你處理傷口。”
“上上上次說她找人綁架檸檸……”
“左詠月,你要是精神不正常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別像個瘋狗似的亂攀咬人。”
麵對段司澤一項項的指責,我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隻是緊緊抱著懷裏的骨灰盒。
“這是什麼東……”
段司澤發現我的反常,伸手要來拿我懷裏的東西。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屏幕上“曼曼”兩個字,段司澤當即把我推開,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鄭雪曼哭泣聲:
“老師……段醫生,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亂開玩笑了,求你讓師娘放過我,讓他們別罵我了好不好?”
掛斷電話,鄭雪曼發過來一段視頻:
視屏內容是很多人堵在醫院,罵鄭雪曼是小三,說她下賤,還往她身上扔爛菜葉子。
看了視頻的段司澤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麵目猙獰的對我說:
“你是不是有病?我說了那麼多次,我跟曼曼什麼關係都沒有,你都聽不進去是吧?”
“行,你想把事情鬧大是吧?我成全你。”
說完,他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扔死狗一樣扔上車,一腳油門直奔醫院。
我的頭重重撞到車門上,大腦一片眩暈。
我咬牙忍著,隻是雙手緊緊抱著懷裏的包,不讓檸檸的骨灰有半點損傷。
到了醫院,段司澤拽著我的頭發,拖死狗似的把我拖進醫院。
科室外,一群人圍著鄭雪曼指指點點,鄭雪曼模樣狼狽,身上還被扔了好多爛菜葉子。
“老師,你終於來了。”
鄭雪曼飛撲過去抓著段司澤的衣服,眼淚簌簌往下落。
看到我時,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似的,趕緊後退。
然後“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
“師娘,我錯了,我不該跟老師開玩笑。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給你磕頭了。”
鄭雪曼就要給我磕頭,被段司澤一把抱起來護在懷裏。
他眼神陰鷙地看向我,聲音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道歉!”
見我紋絲不動,段司澤臉上浮現出怒意。
他鬆開鄭雪曼走到我麵前,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我重重的跪在地上。
他摁著我的頭讓我給鄭雪曼磕頭道歉。
周圍全是嘲笑我的聲音:
“嗬,活該,也不撒泡尿照照,她哪裏比得上雪曼?”
“要不是她生了個女兒,段醫生早就跟她離婚了。”
“還敢找人來欺負雪曼,簡直太惡心了。”
……
段司澤好像沒聽到那些話,摁著我的頭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上。
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滑落,糊住了我的眼睛……
03
“詠月……”
見我滿臉鮮血,段司澤似乎似乎有些心軟。
沒等他把話說完,鄭雪曼就突然上前搶過我手裏的包。
“這是什麼?”
她從包裏掏出我女兒的骨灰壇,問段司澤。
我衝上去一把推開她,搶回骨灰壇。
“啊,我的臉……”
鄭雪曼臉上被石頭劃破了一道口子。
她像是天塌了般,哭得傷心又委屈。
段司澤心疼得把她抱在懷裏再三安慰。
鄭雪曼啜泣著說,“我就是想看看師娘這麼寶貝護著的東西是什麼?師娘為什麼要這麼凶?嗚嗚嗚……”
“不知好歹的東西!既然你不讓曼曼看,那就幹脆毀了。”
段司澤強行搶走我死死護著的女兒的骨灰壇。
揚起手,狠狠砸在地上。
“不要——”
我驚慌失措的大喊,撲上去想阻止段司澤。
但,為時已晚。
“啪”的一聲,骨灰壇摔碎。
女兒的骨灰灑在地上。
“不,不要,我的檸檸……”
我狼狽的爬過去,一點點撿起地上的骨灰,嘴裏不斷低喃。
段司澤聽到我的話後,博然大怒。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記詛咒我的檸檸。”
“看來,今天不狠狠教訓你一頓,你是學不乖了。”
憤怒的段司澤抓著我的頭,抓起地上的骨灰,一把一把塞在我嘴裏。
“你不是說這是檸檸嗎?那你就給我全部吃下去。”
我起初還掙紮,後麵就放棄了。
任由段司澤一把一把將女兒的骨灰喂進我嘴裏。
許是見我終於老實了,段司澤才鬆開手。
他剛要說話,鄭雪曼又拽著他問:
“老師,師娘為什麼要說這是小師妹?”
“難道師娘就像網上說的那樣,是個極致的雌競主義,連自己生的女兒都要嫉妒,還這麼惡毒的詛咒自己的女兒嗎?”
“惡毒的女人,我就不該對你心慈手軟。”
段司澤的話冰冷又尖銳,語氣中滿是對我的嫌惡。
他一腳將我踢開,對其他人說,“你們幫她把這些東西全都吃下去,讓她漲漲教訓。”
話落,剛才嘲諷我那些人都躍躍欲試的上前。
他們把檸檸的骨灰塞進我嘴裏,還往我嘴裏灌水逼我咽下去。
還往檸檸骨灰裏倒水,把黏糊狀的骨灰塞進我嘴裏,用手指往裏麵捅……
還有人趁機撿起地上的爛菜葉子塞進我的嘴裏。
見我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們發出得意的笑聲。
我嘴裏被他們塞了爛菜葉子和其他垃圾。
我的嘴角被撕裂,一滴滴鮮血順著我的嘴角往下滴落……
這時,鄭雪曼在我麵前蹲下,低聲對我說:
“你女兒的骨灰,好吃嗎?”
她知道!
她全都知道!
這一瞬間,我的恨意抵達巔峰。
我撲過去咬住鄭雪曼的胳膊,死死不鬆手。
“啊,好痛——”
鄭雪曼尖叫出聲。
段司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我的後背,讓我鬆口。
我卻跟瘋了似的,不肯鬆開。
直到段司澤讓人給我打了一針。
瞬間,我渾身癱軟無力。
段司澤抱著幾乎被咬掉一塊肉的鄭雪曼,眼底滿是心疼。
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憤怒,聲音冰冷銳利,“這麼喜歡咬人,就把她的牙一顆一顆拔下來,縫住她的嘴巴!”
“敢欺負曼曼,就要付出代價!”
04
他們把我拉進器材室,把我手腳呈大字型的綁起來。
“放過我……求……咳咳……”
我臉色慘白的求他們。
換來的是更肆意的羞辱。
“這大胸大屁股,你們想不想玩一玩?”
鄭雪曼的好閨蜜壞笑著問幾個男實習生。
男實習生們眼睛一亮,淫邪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遊走。
嘴上還推諉著說,“這不好吧?萬一被段醫生知道……”
鄭雪曼的好閨蜜翻了個白眼,“切,膽小鬼。段醫生滿心滿眼都隻有我家曼曼,這個黃臉婆的死活他才不在意。”
“你們不玩算了,我去傳染科找兩個病人來玩。”
男實習生忙把人攔住,開始對我上下其手。
我拚盡全力掙紮,可是沒用。
他們撕開了我身上衣服的扣子。
我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窒息般的屈辱和痛苦幾乎將我吞沒。
我絕望之際,器材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張多年未見的熟悉麵孔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帶我……走……”
說完這句話,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再睜眼,我躺在病床上。
“醒了就說話,別裝死。”
耳邊傳來熟悉的刻薄聲音。
我扭頭,就看到坐在床邊英俊帥氣的男人。
瞬間,我瞳孔一縮。
是牧航。
我的死對頭。
我爸媽離婚各自成家,從小我就像個皮球一樣被他們踢來踢去。
好幾次我都差點誤入歧途,是牧航一次次把我拉回來。
大二時,牧航出國當交換生。
我們的聯係越來越少,我聽人說他在國外交了女朋友。
我結婚前夕,牧航來見我。
他說我如果哪天後悔了,可以找他。
這麼多年,我從沒聯係過牧航。
直到女兒去世。
我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很多年的號碼。
我沒想到,牧航來得這麼快。
“我……對不起……”
我手撐著床坐起來,微垂著眼眸跟牧航道歉。
或許,我就不該打那通電話。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我的下巴就被一隻手捏住。
我被迫抬頭,對上牧航滿是憤怒的臉,“左詠月,你的驕傲和骨氣呢?”
“我認識的左詠月即使在逆境中也能開出花,是驕傲勇敢的女王。而不是個死了女兒,被渣男賤女欺辱都不敢反抗的窩囊費。”
我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水壩,淚流不止。
“哭吧,哭完就變回以前的左詠月,去把欠你的賬好好清算一下。”
他擁我入懷,輕拍我的後腦勺說。
我抱著牧航嚎啕大哭。
許久後,我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牧航把一個係著繩子,小小的玻璃瓶交給我。
“抱歉,我去晚了,隻找到這些。”
我才知道,這小小的玻璃瓶裏,裝著的是我女兒的骨灰。
當時的情況,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牧航能找到女兒殘留的骨灰,我已經很感激他。
我如獲珍寶般捧著女兒的骨灰。
“牧航,我要離婚!”
牧航卻搖頭說,“離婚,可以。但不能以這副模樣去跟他談。”
“左詠月,你信我嗎?”
“信!”我點頭。
這個世上,牧航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牧航眼底閃過滿意,對我說,“我需要一份委托書,委托我全權處理你遭人毆打,險些受到侵犯的案子。”
“可以。我還要起訴段司澤和鄭雪曼等人侮辱屍體罪。”
我眼底是滔天的恨,一字一句說:
“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