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後,顧少言每天隻在手機上對她噓寒問暖幾句。
再得知他近況時,是喬宛凝的手機被消息瘋狂轟炸。
“宛凝,顧少言要結婚是怎麼回事?”
“新娘為什麼是穀雪柔?你們分手了?”
“他給我們發請柬了,你還好嗎?”
一條接一條,來自共同的朋友、圈內的熟人,語氣裏全是震驚與試探。
而顧少言的對話框,還停留在昨天晚上那句:
“我最近很忙,辛苦我們家宛凝照顧好自己。”
原來這幾天他不出現,是在忙著籌備這場婚禮。
她沒被邀請,也本能地不想去見證這場婚禮。
但婚禮當天,門鈴響起,顧少言最好的兄弟周凜站在門外。
“宛凝,少言讓我來接你去婚禮。”
“我不去。”
周凜遞過手機,對麵是顧少言的聲音。
“現場很多人議論雪柔,她媽媽聽了不舒服。宛凝,你就來講幾句幫她解釋一下,讓婚禮順利進行,好不好?”
他耐心誘哄,“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能理解我對嗎?”
不容她抗拒,周凜已側身進門,近乎強製地將她帶出門。
喬宛凝心中抵觸。
但真的到了婚禮現場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仿古花架、白玫瑰路引、甚至舞台後的鳶尾花牆……
都和她當年與顧少言一起畫的設計圖一模一樣。
他曾說:“宛凝,我要給你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
而如今,音樂響起,他挽著穿潔白婚紗的穀雪柔,一步步走向禮台。
“誒?那不是顧總那個青梅竹馬嗎?”
“對啊,之前誰不羨慕啊,談了十年,結果……”
是啊,十年。
婚紗是她的,婚禮場景是她的,新郎是她的。
但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眼淚不受控地流下,喬宛凝怎麼也擦不完。
她想把此刻狼狽的自己藏進角落。
可下一刻,司儀拿著話筒的聲音響起:“接下來有請證婚人——喬宛凝小姐。”
全場瞬間寂靜,喬宛凝僵在原地。
周凜在她身後低聲催促:“上去吧,就幾句話。”
她下意識看向台上,顧少言正溫柔牽著另一個人的手,看向她時,眼裏隻有催促的意思。
也好,就當是給自己一個了斷。
她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上台。
站在話筒前,她迎著台下各式各樣的目光,對著手裏剛拿到的講話稿。
一字一句否認了她和顧少言的十年。
等把顧少言和穀雪柔所謂的戀愛故事念完時,她心裏已經平靜地快要沒有波瀾了。
她放下稿子,目光定定地看向顧少言。
“希望你們忠誠並且堅定的對待對方,永遠珍惜愛護忠於彼此……”
“你們願意嗎?”
“我願意。”穀雪柔答得清脆。
顧少言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嘴唇動了動,最終低聲道:“我願意。”
喬宛凝點頭,轉身就要下台,顧少言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宛凝,別這樣。我隻會愛你一個人,你信我……”
“顧總,我媽媽在看。”穀雪柔輕聲打斷,挽住他的胳膊。
他猶豫了一瞬,鬆開了手。
喬宛凝頭也不回地走下台,逆著人群往外走。
步子越來越快,她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刻也不願多留。
“喲,這不是喬大小姐嗎?”一道輕佻的男聲攔住去路。
是趙家那個紈絝兒子,以前騷擾過她。
被顧少言打進重症監護室,放話不準再出現她麵前。
此刻他卻堂而皇之出現在這裏,故意將香檳潑在她裙子上。
“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他拽著她手腕就往側廳拉,手不規矩地往她腰上貼。
她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力量。
“放開我!”她掙紮,下意識喊出聲:“顧少言——!”
音樂正響,人聲嘈雜,她的聲音被吞沒。
顧少言似乎有所察覺,剛要轉頭,穀雪柔卻笑著拉過他:“少言,媽媽叫我們過去敬酒。”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她的方向,最終還是被拉走。
喬宛凝看著他的背影,最後一點期待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