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冷的板子落在背上，下身驟然的巨痛讓蘇清蓮失聲尖叫。

緊接著皮肉撕裂，鮮血浸濕她的外褲慢慢滴落在地。

最後一板，仿佛在打一塊死肉。

蘇清蓮早已昏死過去，鮮紅的血液將布料完全泡軟，在身下的地上形成一個“血坑”，場麵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最後是幾個侍衛將昏昏沉沉的蘇清蓮抬去了冷宮。

無藥醫治、無人照料，她隻能靜靜趴著，捱著淩遲般的疼痛。

這時傳話的太監走了進來，將一瓶金瘡藥遞到蘇清蓮手裏。

“這是陛下賜給蘇小姐的金瘡藥。”

蘇清蓮憑借僅存的意識，想要謝恩，就聽見太監繼續說。

“陛下還說了，既然蘇小姐衝撞了娘娘和龍胎，就要贖罪。”太監拂塵一甩，“幾日後陛下和娘娘要擺架青山寺，替皇子求平安符，蘇小姐必須同去。”

太監說完便轉身離去，隻留蘇清蓮強撐著身子給自己上藥。

等到她終於能下地的那日，太監一早就將她叫到出發的隊伍裏。

青山寺山高路遠，蘇清蓮隻能拖著傷勢，一瘸一拐地跟在轎子後邊。

原本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來，血水粘住了裏衣，隨著動作撕扯開又黏住，痛的蘇清蓮冷汗連連。

而轎子裏蕭景琰與何茵茵的調笑聲，就像是在她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當蘇清蓮終於踏進青山寺的大門，冷汗早已將衣衫都浸透。

住持笑著將蕭景琰幾人領進了佛堂，先行入廟祭拜。

剛走進廟堂，何茵茵就拉著蕭景琰的手，指著不遠處的書桌笑著說：“陛下可還記得當年我們就是在這兒重逢的？”

蕭景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

“當然記得，朕當時被罰抄經書，一跪就是一整天，隻有你陪在我身邊。”

蘇清蓮聽到蕭景琰這句話，胸腔不受控製的發悶。

想當初自己得知蕭景琰每月要來跪著抄經書。

擔心他路途遙遠，省著吃食塞進了他的包裏。

怕他跪著膝蓋疼，熬了幾天夜為他縫製護膝。

心疼他抄寫經文，便模仿他的字跡替他抄寫。

可沒想到這一切蕭景琰全都忘了，隻記得當初和何茵茵在廟堂背著她偷歡。

想到那時候的自己還守在冷宮裏，等著蕭景琰回去，蘇清蓮不由痛恨那時愚蠢的自己。

入廟祭拜完，夜色將至，眾人就在青山寺裏安頓下來。

蘇清蓮卻悄悄走出了臥房，進了一個偏僻的小殿。

在佛像前放上了貢品，她偷偷點燃了從住持那裏求來的紙錢和香火，用來祭奠爹娘和長兄。

想起爹娘和長兄對自己的寵溺，蘇清蓮不由感到心痛，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下。

她雙手合十，正打算許願，隔壁卻傳來了兩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陛下，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就是在這我們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

“朕當然記得，自從那次，朕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蘇清蓮愣了幾秒，抬頭透過半透的窗戶紙，她看見何茵茵正勾著男人的腰帶。

大腦嗡嗡作響，蘇清蓮想要走，可是雙腿像被死死定住了一般。

何茵茵雙手攀上蕭景琰的脖子，暗示意味明顯。

蕭景琰喉頭滾動，嗓音暗啞：“不可，你現在有了身子，隻怕動了胎氣。”

何茵茵還不願放棄，對著蕭景琰附耳了幾句，後者難以克製，呼吸急促地將她壓在身下。

胃裏強烈地翻湧起來，蘇清蓮慌忙捂住了口鼻，衝到殿外的大樹下。

壓抑不住的惡心讓她吐的一塌糊塗，一直吐到什麼都吐不出，她才身心俱疲地回去睡下。

蘇清蓮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剛才的情景。

在她的印象裏，蕭景琰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即使是當初為自己出頭，情緒也沒有多大起伏。

原來他也會有衝動的時候，隻不過不是為了自己罷了。

蘇清蓮做了整夜的噩夢。

夢裏蕭景琰與何茵茵日日尋歡，而她卻被關在冷宮裏受刑，生生夾斷了手指。

夢裏的場景太過真實，蘇清蓮掙紮著想要從夢中醒來，一盆冷水卻突然澆在了她的身上。

蘇清蓮瞬間清醒，身上濕了大片，渾身的都在顫抖。

何茵茵的侍女叉腰不耐煩的看著她：“什麼時辰了還在睡！再不起來娘娘拿你是問。”

蘇清蓮凍得瑟瑟發抖，被強行拉去站在了婢女的行列。

不遠處蕭景琰和何茵茵已經敬完香、添完香火錢。

住持點點頭，手指向更高處的一座古亭說道。

“隻要誠心跪拜上去，方能取到亭子裏的平安符，這就是求符的最後一步。”